蕭金鈺知道這東西燙手,郭家向來不惹紛爭,拿著這東西毫無用處不說還會招惹麻煩,而他雖然叫廖宜歡一聲師父,但是廖楚修的身份畢竟在那放著,鎮遠侯府又握著軍權,他不想涉及黨爭,就不能太過靠近更不能結交,所以算來算去,也隻能將東西塞給了她。
她父親有權,又無爭雄之心,這東西交給她雖然也難免會惹來麻煩,但是卻遠比給其他兩人要好,而蕭金鈺明顯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告訴玲玥說隨她處置,算做報酬。
馮喬原是想尋人按照蕭金鈺之前所說,將弩機換成銅鐵所製,試試這手弩的威力,可是想了想又有些猶豫。
這手弩一旦做了出來,就會成為利器,到時候若是保管不善,是真的會惹來大麻煩。
馮喬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先不急,回頭需要時再說。”
……
晚間馮喬等了許久,原是想要跟馮蘄州商量這手弩的事情,還有麻玉傑那邊的消息,隻是一直等到將近子時馮蘄州也沒有回府,左越回來說了一聲,說馮蘄州留在了府衙,馮喬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一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才見到馮蘄州。
馮蘄州身上穿的還是昨日的那身衣裳,眼下有些青黑,下巴上的胡渣也長了出來。
馮喬見到他的時候,還沒開口詢問旁的事情,馮蘄州就提起了翁老爺子過壽的事情,說是讓馮喬跟邵思童一起去河福郡給翁老爺子賀壽。
“你表伯母說,你舅公很想見見你,前些時候送來的信中也幾次提起你,眼下我這邊的事情騰不開手來,你便跟她一起去一趟河福郡,一是給他賀壽,二也正好去避避暑。”
“眼下京中越發的熱了,等過了六月,便是酷暑,我之前聽邵七說這個時候的河福郡正是避暑的好地方,你去那邊玩上一段日子,等著京中不熱時再回來……”
馮蘄州坐在馮喬對麵,低聲說著河福郡的好,可是馮喬聽著他的話眉心卻是越皺越緊。
眼見著馮蘄州幾乎已經定下來讓她去河福郡的事情,馮喬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開口道:“爹爹,朝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馮蘄州一頓。
馮喬看著他:“是麻玉傑那邊的事情有什麼麻煩,還是有旁的什麼讓爹爹覺得不安全,所以才想要送我出京城,去河福郡避難?”
先前廖楚修就開口說讓她去河福郡,那時候她並沒有想那麼多,隻以為廖楚修怕範家找她麻煩,所以才讓她去河福郡避一避,可是此時連馮蘄州也這麼說,就由不得她多想。
馮蘄州有多在乎她沒誰比她自己更清楚,若非當真有什麼事情讓馮蘄州覺得超出預料之外,甚至是讓他覺得危險,他怎麼可能會將她送離身邊,甚至讓她遠去河福郡避難?
馮蘄州聽著馮喬的話,看著她臉上的認真之色,就知道瞞不過她。
他心中微歎口氣,伸手朝著馮喬招了招,馮喬便直接走到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