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忍不住眼皮子直跳,隻覺得這事情發展的越來越詭異。
他原是以為馮蘄州將他擄來是想要幹什麼事情,或者是想要拿他性命逼他就範,陳安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無數種辦法,來應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可是真當見到了馮蘄州時,那些想法卻全部都亂了。
如果馮蘄州當真要對他做什麼的話,怎麼會帶著他女兒一起,而且見到他來之後,甚至都不曾有半點避諱?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馮蘄州聽見腳步聲,回頭就見著陳安:“陳公公來了?”
陳安被馮蘄州這幅雲淡風輕仿佛偶遇的語氣給說的氣憤,他冷著臉嗤聲道:“馮大人這話說的,你今日用了這麼大的陣仗費盡心思的來算計雜家,雜家敢不來嗎?恐怕雜家若是說一句不來,連這小命都保不住吧?”
“往日隻以為馮大人是正人君子,中正之人,沒成想還有這等手段,雜家今日真是見識了。”
馮蘄州聽著他帶刺的話也不惱,隻是淡聲道:“公公說笑了,這世上中正之人大多死的早,馮某惜命。”
陳安氣結,總覺得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白費力氣後自己氣得不行不說,對麵的人卻是連半點反應都沒有,反而一句話將他堵的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險些沒一口氣憋過去。
陳安懶得跟馮蘄州繞圈子,直接冷著臉說道:“說不說笑雜家是不知道,雜家隻知道馮大人今日越界了。”
“雜家和馮大人都是陛下近臣,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雜家自認從未吃罪於你,可你今日卻費這麼大的功夫將雜家弄來這裏,想必不是為了跟雜家敘舊吧?馮大人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言,說完後雜家還要趕回宮中去跟陛下複命。”
馮蘄州聽著陳安話語裏提到永貞帝,更提到他自己的身份,言語裏滿滿都是威脅之意,甚至隱隱有拿永貞帝來壓他的意思,他絲毫都不覺得惱怒,隻是帶著三分淡然道:“陳公公何必這般惱怒,我讓人請公公過來,不過是請公公見個舊人罷了。公公在宮中諸事繁多,若有相請怕無暇出宮,馮某便隻好用了這辦法。”
陳安聞言有些惱怒,卻忍不住還是皺眉:“舊人?雜家孤家寡人一個,哪來的什麼舊人?”
“那可未必,這人說起來與陳公公甚是相熟。”
見陳安沉著臉,馮蘄州朝著身旁的屋子抬了抬下巴:“陳公公不妨自己看看。”
陳安狐疑的看了看馮蘄州,總覺得這事兒有古怪,可是到了這地步他卻也沒別的辦法,隻能皺著眉朝著旁邊走了幾步,靠近了馮蘄州說的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