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喬轉身跑了,廖楚修吃痛的揉了揉腰間,疼的臉都皺了起來。
這丫頭,下手可真夠狠的。
他揉著腰間的軟肉站起身來,將之前馮喬遞給他擦鼻血後,被染的亂七八糟的帕子塞進了袖子裏,轉身想著再與馮蘄州說一下柳家的事情,誰知道一抬頭,就見著馮蘄州臉色陰沉沉的站在窗門口。
“馮大人……”
嗖——
廖楚修剛開口叫了一聲,迎麵一個帶著墨的硯台就朝著他砸了過來,他連忙一閃身避了過去,就聽到馮蘄州中氣十足的罵聲:“小兔崽子,老子隻讓你勸勸我閨女,沒讓你動手動腳,你他媽還敢讓她叫你情哥哥!”
“馮大人稍安勿躁…”
“老子勿躁不了,左越,給老子放狗!”
……
……
一夜雞飛狗跳,第二天馮蘄州頂著黑森森的怨氣上朝,朝上例行互懟了鎮遠侯廖楚修,外加將廷尉府中之人有人受賄枉法的事情捅到了聖前,看著範卓那張臉氣得黝黑,馮蘄州神清氣爽的下朝之時,才聽說了永貞帝替八皇子和範悅賜婚的消息。
朝中之人對這消息都是吃了一驚,誰都沒想到永貞帝居然會看中了範卓的妹妹。
“範大人,恭喜了。”
“恭喜範大人了,不知這成親之日在什麼時候,我等也好喝杯喜酒?”
“對啊,到時候範大人可莫要小氣,這八皇子深受皇寵,範大人今後的榮寵指日可待啊。”
範卓聽著周圍人的恭喜,臉上強撐著笑臉,聽著有人問吉日在何時,他隻能糊弄著推脫了幾句之後,便轉身匆匆離開,那模樣哪裏有半點像是被皇帝賜婚的喜慶。
馮蘄州皺眉,蕭元竺居然定了範悅,他在搞什麼?
郭崇真摸了摸胡子:“我記得範卓這人挺愛權勢的,他妹子能嫁給八皇子,他該高興才是,怎麼搞得跟哭喪似得?”
這朝中其他人或許會為因為八皇子命不久矣,而為府中女子的將來擔憂,可是這範卓明顯不是這種人,他如果真心疼妹妹,當初也不會弄出讓範悅勾引馮蘄州,讓他親妹妹給榮安伯府做繼室的主意了。
蕭閔遠就站在一旁,聞言突然開口:“郭閣老難道不知道嗎,這賜婚的聖旨是昨兒個夜裏傳下來的,那聖旨上隻說讓範小姐在府中待嫁,卻沒定吉期,沒擇良辰,隻說等八弟身子好了,再去迎娶。”
郭崇真和旁邊其他幾人聞言都是一怔,隨即聯想起剛才範卓那黑如鍋底的臉色,都是麵色古怪了起來。
都是朝中的老油條,誰能看不出這聖旨裏的水份。
哪有皇子賜婚是這麼草率的?
先不說不讓禮部和欽天監擇期本就是不和常理,就說是那句等著八皇子身子好了再去迎娶,八皇子身子好得了嗎,他要是不高興好了就這麼拖著,那範家的姑娘豈不是要背著這聖旨,連八皇子府都踏不進半步,就一路待嫁到待到八皇子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