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玥在旁邊收拾東西,見馮喬看完信紙上的東西後有些出神,不由笑道:“夫人,可是席公又逼著徐公子寫了些什麼?他每次總欺負徐公子,也就徐公子性子好能忍著他了,要是換個人被他這麼折騰指不準都快要欺師滅祖了。”
馮喬沒有被逗笑,隻是將手放在自己小腹之上,皺眉道:“玲玥,席一衍說,他算出我懷孕了。”
玲玥手中的湯碗一鬆,“砰”的一聲落在桌子上。
她臉上露出抹驚慌,卻在馮喬看過來的時候連忙垂著頭避了開來,然後假裝收拾桌子,一邊對著馮喬說道:“懷孕?怎麼可能,奴婢伺候夫人,都不知道,他們怎麼能算出來。”
玲玥將湯碗收好,又將桌上灑掉的湯水擦幹淨,抬頭時臉上已經恢複了正常:“夫人,奴婢瞧著,怕不是席公當真缺銀子了,所以才糊弄您呢。”
“百裏公子每天都替您診脈,您要是真有身孕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夫人也不像是懷孕的人啊,您瞧瞧大小姐懷孕的時候,每天不是酸的就是辣的,還老是幹嘔,夫人可半點症狀都沒有。”
“您這樣子,怎麼可能是懷有身孕?”
馮喬的手還在小腹上,聽著玲玥的話微側著頭:“沒有就沒有,你在慌什麼?”
玲玥手裏一緊,“奴婢沒有慌。”
“沒慌你怎麼管百裏叫公子?”
自從她嫁給廖楚修之後,下麵的人就改口叫了百裏姑爺。
玲玥剛才說起百裏弄藥膳的時候還一口一個姑爺,這會兒突然就改口叫了公子?
而且玲玥並不是話多之人,可剛才她才不過玩笑似的說了一句,席一衍算出她懷孕了,她就砸了湯碗說了一大堆話。
馮喬皺眉看著玲玥,她雖然看上去平常一樣,可是她就是覺得,玲玥在聽到她說懷孕的事情時,整個人都好像緊張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慌。
馮喬眼中的暖意淡了下來看著玲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玲玥心中一慌,急忙道:“奴婢不敢。”
馮喬聞言聲音微冷:“是不敢,不是沒有。玲玥,你真的有事瞞著我?”
玲玥見著馮喬的聲音,聽著她話中也冷了一些急忙抬頭,就見到馮喬臉上已無半點笑容:“你跟著我也有好些年了,我從來都沒有對你疑心過半點,你該知道我容不得人騙我。”
“玲玥,我信你用你,難道連你也要和盡歡一樣,學著她之前一樣來騙我?”
砰——
玲玥聞言瞬間跪在地上,急聲開口:“夫人,奴婢不敢,奴婢的命都是夫人的,奴婢怎會騙您。”
“那你就告訴我,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奴婢……奴婢……”
玲玥臉色發白,嘴唇開闔間半晌,卻沒說出話來。
她雙手觸地緊緊垂著頭,一聲不肯坑。
而馮喬手裏緊緊攥著席一衍的信紙,見到玲玥的模樣,隱約已經猜到了她到底瞞了她什麼。
玲玥跟著她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對她有過半點異心,更不曾違背過她的意思,能讓她這樣做的,隻有一個人,而能讓他如此的,也隻能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