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陸鋒滿是煩躁的一擼頭發,整個人都暴躁異常。
馮喬伸手拉住廖楚修的胳膊,壓住他身上怒火:“陸大哥說的沒錯,蕭權雖然不是我逼他離開,卻也和我有些關係。如果不是我懷疑他身份,讓他覺得我會傷他,他恐怕也不會這麼突然的離開…”
“你說什麼?”
陸鋒猛的抬頭,“懷疑他身份,什麼意思?”
馮喬低聲道:“昨天夜裏,他和百裏的大哥飲酒之時,喝醉了表現的和蕭權性情完全不同,他經說他不會彈琴,可是據我們之前派人去查所得知的消息,蕭權卻是極為擅琴。”
“蕭權琴藝高超,又師出名門,曾以一曲廣陵散名傳柳城,被人稱作琴公子,可是這個蕭權卻連一首陽春白雪都隻會前半闕,更說他後麵未曾學會…”
“我先前就覺得他身上有些不對勁,他給我的感覺太像故人,所以今天早上我才過去探問,誰知道卻惹惱了他。他恐怕以為我是想要借口他身份的問題對付他,所以他才會偷偷離開。”
馮喬本是想著,回來之後等晚上蕭權氣消一些之後,她再過去同他解釋,告訴他她從來沒有驅趕他的意思,至於他是不是蕭元竺,還有他是不是蕭權,大可以以後慢慢再問。
可誰能想到,蕭權根本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還沒等她過去道歉,他就直接離開,走的連半點遲疑都沒有。
陸鋒說起陽春白雪的時候,腦子裏就已經“嗡”的一下炸了開來。
那首曲子,是他教給殿下的。
當年他本是武夫,從小就不會琴棋書畫,根本就不會彈曲子,可是卻耐不住殿下想學琴,所以為了能夠教他,他硬生生逼著自己用那拿劍的手去學會了那首曲子。
他還記得當初他和殿下兩人並肩而坐,於亭下撫琴的情形。
殿下抱怨著彈琴難學,卻怎麼都不願意放棄,而那也是他唯一一次握著他的手,而他安靜坐在他身前全心信任他的時候…
他記得殿下認真的樣子。
他更記得,當年殿下隻學了前半闕,就因為病發放棄了古琴,從此之後,他就隻會那半首琴曲。
馮喬後麵的話陸鋒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他隻是緊緊握著拳心,眼底瞬間通紅。
“殿下…”
“是殿下…”
是他,一定是他!
蕭權就是殿下…
他是他的殿下!
難怪他身上處處透著殿下的影子,又難怪街頭相遇時,他於他時的語氣和殿下如出一轍。
陸鋒豁然站起身來,不小心撞上了端著茶水進來的玲玥。
玲玥手中的茶杯瞬間被打翻了開來,裏頭的茶水濺了陸鋒一身,可是他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一樣,半點都沒有停留,隻是轉身就朝著外麵衝去。
“陸將軍?”
玲玥嚇了一跳,連忙出聲叫道。
可是陸鋒卻像是根本就聽不到她的聲音一樣,腳下步伐淩亂的快步離開。
玲玥扭頭看向馮喬,卻見她臉色也同樣繃緊,一雙眼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