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離歌進來了,抬頭看向她:“弟妹這麼晚進宮,可是有急事?”

“參見皇上!”

“弟妹不必多禮!”

“皇上,這麼晚前來打擾您,是我想知道南禦閆在東炎可否遇到危險?”

南墨軒皺眉:“你是聽說了什麼?”

“回皇上,今日晉王來找過我,從他的語氣中,我聽出了什麼放心不下,可是南禦閆不可能會在書信中告訴我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危險,就想著皇上定是比我清楚戰事實情,請你告訴我,我才好放心啊。”

其實南禦閆在沙場上去幾次三番中埋伏,幾次都是險中求勝,也知道這和晉王脫不了幹係,但是沒有實際的證據,他並不能對晉王做出任何的懲罰。

“弟妹放心,賢弟卻是幾次險中求勝,但一直安好,不告訴你,是賢弟的意思,他怕你擔心他,不過朕保證,若是賢弟出了什麼事,朕定第一個通知於你!”

這時宮殿外,蘭妃和賢貴人不期而遇在景和宮門口。

上官婉兒沒想到會在這和蘭妃碰麵,蘭妃也沒料到,在這裏會遇到她,

蘭妃聽聞昨夜皇上召寢了她,如今看來隻見上官婉兒臉色有些憔悴,圓而亮的眼睛下方有黑眼圈兒,隻是定睛一看,就知道她昨夜似乎沒睡。

難道?皇上於她一整夜都……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上官婉兒身著一襲淡粉的廣袖裙,下擺繡著百合,肩上披著白色的錦紗,整個人是嫵媚嬌俏的,這個女人若非進宮,一定會找到一個深愛她的男人的,可惜進宮便失去了那樣的資格。

“免禮,妹妹這也是來找皇上的?”

“不知蘭姐姐也來了!”

“蘭貴妃,賢貴人覲見……”

皇上原本和離歌討論戰場上的事情,沒成想兩愛妃突然的到來,讓他很無奈“賜坐。”

皇上冷然淡漠的話一出,立刻有兩個宮女搬了凳子出來,鋪上錦墊,這兩個女人一見麵就火花四射,根本不用腦子去猜,一眼就看的出來。

這下有戲看了,蘭妃懷孕,而皇上卻又寵信了她人,心裏應該在疼痛吧。

離歌沒想到宮中還有如此固執的女人,明知道皇帝會納妃,還是執著那一份愛嗎,難道蘭妃是真愛皇帝?

離歌想也許蘭妃心頭很快便沒有那份執念了,帝皇自古多寡情,要想在後宮生存,隻有摒除掉所有不該有的心思,那樣才會活得開心一點吧,一心在深宮中生活,做上一人一下萬人之上的鳳位。

皇後如今都沒有嫡子,即便是皇後,也做的不安穩。

上官婉兒也就坐了下來,安靜的望著上首的貴妃娘娘,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蘭貴妃。

隻見她眉眼如畫,清冷逼人,周身雅致的裝扮,脂粉未施,卻透著花一樣清新的氣息,靈動不凡,周身流竄著涼涼的氣息,就像海裏生長著的珊瑚,掩藏在暗礁之下的是驚人的美麗,那睿智的光華,釋放出不容侵犯的強勢。

原來這才是皇上喜歡的女人,這顯然和自己完全不同,難怪在這宮中,即便是皇後,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皇上寵愛她,如今她懷有身孕,皇上才想起自己的吧。

大殿安靜極了,兩個女人以眸為劍,以氣為勢,在半空中劈咧嘩啦的交量了一番,最後上官婉兒敗下陣來,沮喪的開口。

“皇上既然皇上在忙,禦王妃也在此,臣妾就不打擾了,就先走了,改日再來。”

隻坐了一會兒上官婉兒便落荒而逃了,她現在還沒有調適好自已的心態,隻是如今的她還不夠強大,在這後宮裏,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她也可以擁有一切。

“愛妃,朕空了在去看望愛妃。”

皇上對於這種女人之間的爭鬥已經早就習以為常,但是在離歌看來,心裏莫名的覺得這個時代的女人很是可悲,多女共侍一夫,每個人分到手的關愛和雨露都不均等,有的從一進宮到老也許就那麼一兩次侍寢,然後永生不見。

在這裏,沒有手段,心腸不狠,沒有讓人著迷的樣貌,這輩子都不會在這深宮中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