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惡毒的得意,王妃安然穩坐在正位之上。
月奴是個破了身的奴婢,她若能通過選秀必須做到兩點:
一是身份造假,做個官家出身;
二是要買通入宮查驗時的驗身女官,瞞過她非處子的真實情況。
這兩條缺一不可,但無論是哪一條都是欺君之罪!
若是過會兒查出她不是處子之身,嗬嗬,誰都救不了她!就算是表哥再不舍,也得將其押解上京。
要是一會兒的結果是她確為處子之身,那就說明眼前的人不是月奴。但她一個官家千金受此奇恥大辱,以後在王府也別想抬起頭來了!
她依然會少一個對手。
果然,仇幼笙臉色大變:“王妃慎言!你置皇上於何地,置皇家體麵於何地?”
王妃見狀更加認定她心虛,微微笑著:“正是因為我們敬父忠君,才決不允許任何人欺君瞞上!”
屋裏的人都看向瑞王,這裏能做最終決斷的還是他。
瑞王對著仇幼笙帶著乞求和害怕的眼睛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想要一個真相的迫切占了上風,他點了點頭:“如此,驗身。厲嬤嬤監督。”
說完便轉開了眼睛,竟然有些不敢麵對她驀然變冷的眸子。
王妃滿意了。
雲奴走過來:“側妃娘娘,請吧。”
仇幼笙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視線緩緩掃過每個人的臉,最後冷哼一聲,轉身去了廂房。
等待的過程總是很漫長,瑞王不記得自己端了多少次茶盞又放下不喝,心髒跳得砰砰的,震著他的耳膜,腦仁突突的疼。
瑞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月奴還活著,還是希望她已經死得幹幹淨淨。
不知過了多久,雲奴和厲嬤嬤回來了。
星奴看著場中,心裏暗道,恐怕王爺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模樣有多急切吧?急切得刺了別人的眼。
“稟告王爺、娘娘,經查仇側妃娘娘確是處子之身。”雲奴暗自慶幸的回稟。
話音一落,王妃長舒一口氣,假的總比真的好。
而瑞王則是長久的沉默,此時此刻他才真正認清,他還是希望月奴是活著的。
厲嬤嬤說話了:“請王爺、王妃娘娘知悉,今天之事奴婢會如實向皇上稟告。”
王妃眼睛一眯,倚老賣老的狗奴才!
瑞王突然說話了:“帶念兒。”
他就不信了,她能不認他,還能不認親生兒子!
王妃暗恨,表哥還是不肯死心。
“稟王爺,仇側妃娘娘身體不適,已經回去歇息了。”
瑞王站起來:“那本王就去見她。”
和鸞院中,仇幼笙正百無聊賴著,一個稚嫩又高亢的笑聲傳進耳朵裏,她猛地站起了來!
一個白胖圓滾的小家夥跑進了院子,說是跑但其實他腿上的力氣還不夠,瑞王在他身後架著他的腋下扶著他才能跑起來。
可是就這樣他依然高興得不得了,嗷嗷的大步跑。
見到仇幼笙,小家夥眼睛一亮擰著小身子朝向她,此時瑞王卻鬆開了手,小家夥七扭八歪的撲了過來,她下意識的衝過去接住了他。
小家夥從她懷裏抬起頭,對著她笑著吐泡泡:“嘟嘟!”
瑞王也笑了:“不是姑姑,是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