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才女白雪掌洞香(1 / 2)

黑衣人深深一躬,嘴裏嗚嗚啦啦的比劃一通,從背上抽出竹筒,恭敬的遞給白雪。白雪利落的打開竹筒,抽出一束竹簡,打開一瞄,簡首“求賢令”三個大字赫然入目!

她輕輕的“啊”了一聲,漏出燦爛的笑容。白雪已經知道來人是個啞巴,便打著手勢笑道:“壯士請在這裏安歇,住幾日看看安邑。”黑衣人連連擺手,拱手轉身,看來立即要走。

白雪笑著攔住道:“壯士高義,敢問姓名?”說著指指書案上的筆硯。黑衣人略一沉吟,走到書案前拿起那支長長的玉管鵝翎,蹲下身來,在硯旁一摞竹簡上抽出一條,歪歪扭扭寫下兩個大字。

白雪笑道:“嗬,荊南。楚國人?”

黑衣人頗為拘謹的笑著點頭。

“荊南?那可是武林大高手啊!”秦風心中一緊,就說為何那來人帶給自己這般強的心理壓迫,原來是武功絲毫不亞於自己的荊南。荊南在史書中記載也是十分武功高強,隻不過秦風一直沒想過會遇到。

白雪轉身從一個銅匣中拿出兩個金餅遞過,“壯士,路上買點兒茶水。”荊南麵色漲紅,嗚嗚啦啦連連搖手搖頭。白雪笑著將金餅塞進他背上的皮袋,拱手道:“謝壯士。也替我謝過侯贏大哥。”荊南點頭,再度一躬,轉身大步出門了。

白雪給梅姑留下兩個字,便匆匆的從秘道出了洞香春,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居所。

白氏的地產房產很多,但是自從白圭做了魏國丞相,白氏在安邑的房地產就開始慢慢的縮水。

到白圭臨終之前,安邑的莊園隻保留了兩處,一處是城內的一座四進庭院,大約隻相當於魏國一個下大夫的住宅;一處是城外狩獵的一座小小山居。

白圭在彌留之際,將女兒喚到榻前叮囑:“雪兒,白氏的房地園林全部沒有了,為父留給你的,隻是涑水河穀的狩獵山莊和這座小院子,你埋怨老父親麼?”

白雪笑著搖頭,“錢產是父親的腳印,抹去它,是父親要解脫女兒。女兒豈能迂腐計較?”白圭喟然一歎,“雪兒,這隻是其一。最要緊的是,父親要保護你永遠不陷入錢財風浪,一生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莊園地業,一部分是父親捐贈了官署國府,一部分分給了白氏家族的十四支脈。父親去後,不會有任何人來向你瓜分財產。”

說著吩咐白雪從榻旁鐵櫃裏找出一個小小銅箱打開,“這裏有國府官署曆次的書憑,還有十四族長分頭與我立下的析產書契,你,收好了。”白雪含淚帶笑的闔上銅箱,“父親,女兒曉得,錢財終是身外物事……”

白圭輕輕搖頭,“雪兒,莫得輕易這樣說。金錢是一種力量,可成人,可毀人。為父沒有處置的,就剩下安邑洞香春和楚國、秦國、趙國、齊國的幾家生計。除了洞香春,其餘各國的生計都是秘密的,沒有人曉得。有一天,當你不需要這種力量支撐你的時候,它們才是身外物事。”

白圭費力的向胸前一指,“雪兒,解開這裏。”白雪笑笑,“世人說父親算計天下第一,還真是,要將女兒算計到老呢。”白圭也笑了,“雪兒是老父的寶貝兒,自然要給一個萬全。解開吧。”

白雪解開父親的長衫,不由吃了一驚——長衫襯裏畫滿了各種圖形、線條與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象一張沒有頭緒的蜘蛛網!白雪笑了,“老父嗬,這分明是蝌蚪文天書嘛。”白圭神秘的一笑,“這是外國生計圖,看好了?上麵有主事人與聯絡辦法。”

說著竟是精神奕奕的坐了起來,脫下長衫交給女兒,“雪兒,記住了,魏國未必是久居之地。收好了這件東西。老父的事完了,完了……”一陣哈哈大笑,竟是從容去了。

十二歲的小白雪,竟是沒有一點兒驚慌與悲傷。她穿了一身大紅吉服,將老父親的喪事當做喜事來辦,一時驚動了整個安邑!

雖說白圭隻當過短短的八年丞相,但畢竟是由名滿天下的魏國巨商入仕,人望極高,送葬者竟是不絕於道。

人們驚訝的發現,白氏並沒有國人傳聞的那樣豪闊,反倒是處處流露出士子世家一般的質樸實在。人們歎息白圭經商治國皆有術,但卻沒有善始善終,竟是清白寒素的去了,給小女兒留下的太少太少。一段時間過去,白氏家族也就漸漸的從國人心目中淡出了。小白雪平靜的成長了起來。

白雪就住在這條小街的這座極為普通的小庭院裏。小街多住燕趙兩國的商人,所以便叫了燕趙街這個名字。這條小街不繁華,不冷落,不在鬧市,也不偏僻,倒確實是一處平凡得令人很難記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