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裏麵的人這麼說道,本以為還要多費口舌,沒想到竹屋的門突然開了。
出來一個全身包裹嚴實的人,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林慧貞不經意的打量,那是很美的一雙眼睛,有點攝人心魂,實在無法將這雙眼睛和一個年邁的人聯係起來。
這人腰有些駝,看上去十分瘦弱,從包裹的頭紗裏麵,還露出了些銀白色的發絲,她也打量著外麵的人,目光在東子身上停留的時間相對長點。
然後,側身做出了一個,請外麵的人進去的姿態。
其餘人等,卻被留在了外麵,老婦人堅持不讓其他人進去,玄銘也不在意,讓那些人留守在門口,不得擅動。
不知是不是第六感作祟,林慧貞覺得這個動作嘛,分明就是請君入甕的意思?
“走吧。”玄銘開口之後,其他人才敢進去。
院子裏麵是各種各樣的燈籠,數量太多,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可能就受不了了,院子裏擺放著製作燈籠的材料,擺放的整整齊齊,看來這人還有強迫症。
這些燈籠樣式不一,但是,上麵無一例外都畫著簪花仕女,林慧貞剛想伸手去碰。
“別碰。”沙啞的女聲響起,那婦人言語之間都是怒氣。
“大膽,官府查案,配合些。”白池聽到她的話,反斥道。
“哎,小白,客氣些。”
林慧貞對著白池吩咐一聲,眼帶笑意轉頭問:“老人家莫怪,你手真巧,這些燈籠看著真漂亮,忍不住想伸手觸摸一下,這些燈籠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婦人聽了林慧貞的話,哼了一聲,“自然都是我做的。”
語氣裏都是成就感,看來她應當是享受其中,對製作燈籠很有自己的想法,才能做出這麼美麗的燈籠。
屋裏看上去也很整潔,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反而是最大的不妥,比如這個屋子就沒有普通人家生活的煙火氣。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衙門的停屍房一樣,給人一種冰涼感。
老婦人端來了茶水,玄銘和林慧貞各坐了一個椅子,這杯茶嘛,林慧貞卻是不喝的,但是,做做樣子也是需要的,假意輕抿一口,玄銘也有樣學樣。
誰知道裏麵加沒加什麼料,荒郊野外的,這麼大的院子,林慧貞不信隻有老婦人一人居住。
再說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人如何生存?
“老人家一個人住在這裏,不怕嗎?”林慧貞臉帶天真的問道。
“原是和我兒子一起住的,他這些年出去跑商了,現在還未回來。”老婦人歎了一口氣,似乎在為兒子未能在家表示思念。
這話聽起來,也算說得過去,兒子不在家,也隻能自己獨居,看上去和所有的留守老人一樣,不能左右孩子的決定,看著孩子出去闖蕩,也隻能獨自承受思念之苦。
“聽東子說附近有村子,老人家怎麼不回村子裏住,也好有個照應。”林慧貞點頭表示理解,同時,對老人家的居住情況也關心一下。
聞言,老婦人不經意的看了東子一眼,“不是我不回去住,是不能回去,村子裏麵都說我是不詳之人,才將我們娘倆趕出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