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爾下了旨意要在王宮裏大擺宴席宴請遠道而來的玄銘和林慧貞,雙方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戲,所謂的宮宴不過是一場華麗的鴻門宴罷了。

既如此,林慧貞和玄銘坦坦蕩蕩的去了,巴圖爾想做什麼盡管去做。

隻不過天公不作美,他們啟程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等到了北寒皇宮就細雨蒙蒙。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風雅澗”。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

殿內的擺設極盡奢華,正位之上坐著長公主,然後依次是王貴妃,巴圖爾,格桑,段涯還有其他大臣。

“西淩太子和太子妃遠道而來,本該早些招待才是,隻是母後近日以來身體欠安這兩天才有所好轉。”

玄銘和林慧貞默契的對巴圖爾的話置若罔聞,恭恭敬敬地對長公主行禮:“拜見姑姑,問姑姑安。”

長公主笑的溫婉,“快平身吧。”

巴圖爾的麵子被他們當著這麼多的人駁了,當時臉色就變了一變,隻是礙著這麼多人不好發作,隻能忍氣吞聲。

“上菜吧。”

掌事的宮女拍了拍手,端著各色美食的宮女便魚貫而入。

林慧貞和玄銘坐在長公主的右手邊,這個位子可謂是視野開闊,一抬頭林慧貞就看到了隱忍著怒氣的格桑。

林慧貞忽而對著她一笑,端起麵前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格桑隻是看了她一眼就迅速移開了視線,林慧貞挑了挑眉,這麼快就學聰明了?

事實證明,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格桑不會和林慧貞正麵杠上,她可以從側麵來。

玄銘見林慧貞端起酒杯,剛要阻止她,就見她直接一飲而盡。

玄銘滿頭黑線,道:“這酒烈,吃些東西。”

說罷,旁邊的宮人就要替林慧貞布菜,卻被玄銘伸手製止了。

然後就見玄銘親自動手替林慧貞布菜。

“……”太子殿下,你是真的嗎?

玄銘忽視林慧貞的錯愕繼續溫聲說道:“看上去還可以,你試試?”

“……”這菜不會有毒吧,所以玄銘這是讓她先試試有沒有毒?

這樣一想她才覺得像是玄銘的作風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

“太子和太子妃果然是伉儷情深,羨煞旁人啊!”

巴圖爾這句話落在林慧貞和玄銘的耳朵裏激起了不同的反應。

林慧貞覺得可笑,而玄銘卻覺得心情舒暢。

“太子若是羨慕便娶一個太子妃吧。”

巴圖爾笑了笑道:“殿下說笑了,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父皇剛剛去世不久,守喪期未過,何來婚事一說。”

巴圖爾話音落下,就博了一個賢良的名聲。

“殿下果真是至純至孝,可憐宮裏那些美人獨守空房了。”

林慧貞接著玄銘的話說道:“聽聞殿下有一位趙美人已有近一個月的身孕了,真是恭喜殿下了。”

“……”

玄銘和林慧貞一唱一和便把巴圖爾費盡心思得來的好名聲撕破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