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官曄從林慧貞房間裏出來,就見許臨風在房門外轉了一圈又一圈,像個無頭蒼蠅似的。
“有事?”
她平聲問道。
許臨風被她的突然出聲驚了驚,下意識的掉頭就跑。
可跑了沒幾步,又像是忽而想起了什麼,噔噔噔的跑了回來,將緊緊攥著的東西一把塞進了上官曄的手裏,這才紅著臉跑開了。
上官曄望了望他的背影,又低了頭看看手裏的東西,有些困惑的皺了眉。
給她……狗尾巴草幹嘛?
許臨風送完東西,一氣兒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忙不迭的關上了門。
他坐到了桌邊,猛的灌了一大口涼茶,覺著臉上的熱度下去了不少,這才長長的抒出了胸臆間的濁氣。
但他一時間又心癢難耐,就踮著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邊,偷摸著打開了一條門縫,巴巴的往外瞧。
外頭安安靜靜的,空無一人。
許臨風看了許久,從一條縫隙到房門大開,都再沒見到那一襲緋衣。
他不由有些失落。
“喝酒?”
正當他垂頭喪氣的往回走的時候,窗口忽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許臨風猛的抬了頭,雙眸瞪的大大的。
就見上官曄半倚在他窗台,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小小的兩隻酒壺。
她還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卻莫名的讓人覺著柔和了不少,就是往日灼眼的紅衣,這會兒都淺了許多。
許臨風忙將桌上的茶盞拿了一隻,朝著上官曄走了過去。
上官曄傾斜了其中一隻,細細的涓流落入他盞中,透出清澈漂亮琥珀色。
許臨風心裏其實是有些不願喝酒的,他生怕自己又如那日一樣,喝了便暈了。
可這是紅衣姑娘說的,他一想,覺著還是咬咬牙陪她罷。
一方麵,他是很想問清楚的,譬如姑娘是何來曆,又是緣何三番兩次的救自己,但她沉默寡言的,同他尚且生疏,他著實不敢開口。
另一方麵,他許臨風自是不懂情滋味,說白了他現在對上官曄的感情,至多是好奇,仰慕,或者親切。
他於這事上本就是一張白紙酒液入口,卻不如許臨風心中所想的辛辣,反倒子有股淡淡的甜味。
他咂咂嘴,仰頭一口喝幹了。
咦,還是沒有酒昧。
上官曄見他這樣,就又為他滿上一杯“喝罷。”
這不是酒,隻是蜜水而已,就他喝醉那樣,還是別喝酒為好。
許臨風懵懂,還當她這回帶來的酒是不同,沒有多想,跟著她一杯杯的往下喝,空了大半壺,也沒有絲毫醉意。
莫非喝了一次酒,他就幹杯不醉了?
許臨風有些困惑。
不過還未等他想明白,那頭一壺酒下肚的上官曄就抒了口氣,將酒壺放下,倚在窗台上:
“想問,便問。”
她又不是個瞎子,哪會瞧不出來他臉上寫的明晃晃的好奇。
許臨風聞言,怔了一怔,把手中茶盞放下,糾結的抿唇道:
口。
“紅衣姑娘……”
“上官曄。”
上官曄打斷他道。
許臨風反應過來,欣喜萬分,從善如流的改了“上官姑娘,你,你以前識得我嗎?”
上官曄搖了搖頭。
許臨風又道:
“那你為何幾次救我?”
他開門見山,一雙眼裏幹幹淨淨的隻有單純的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