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銘昏迷的第十三天,西淩皇帝下了兩道賜婚的聖旨,一道給林睿遠和赫連嫣,一道給楚晚和玄銘。
玄銘昏迷,聖旨傳到東宮還是林慧貞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接過。
多可笑。
可笑至極。
然而林慧貞沒想到,最可笑的事情是在聖旨來了之後,玄銘醒了。
本來都打算把賜婚的聖旨甩到他臉上,可看到玄銘第一眼見到她,便嘶啞著聲音喚了她一聲阿貞,她沒出息的藏起了聖旨。
喝了一杯水,玄銘的聲音才算正常一些:“孤好像睡了好久。”
林慧貞嗬嗬一笑:“不是好像。”
按照蕭沉舟說的,隻要玄銘的身子好了他就該醒了。
現在玄銘醒了,那就是說他的身子好了。
“我們是怎麼出來的?”
她搖了搖頭,當時她以為死定了,然後不知為何又陷入昏迷,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東宮。
玄銘不自覺地皺了眉頭,麵具人,幻境,精怪?一切都是匪夷所思。
還有傅煜知的殺手,皇家別院後山的山洞。
現在想想,一切都透露著古怪。
蕭沉舟再一次被於小三提著衣領扔進了東宮。
他整了整衣襟,對於小三說:“下一次再敢這麼對我,我拿針紮死你。”
“簫神醫還是先練好輕功再說。”
“……”蕭沉舟一噎,指著於小三半天最後憋出了一句:“有其主必有其仆。”
看得出來玄銘醒了蕭沉舟很高興。
畢竟這是十三天以來,蕭沉舟第一次因為被提衣領和於小三鬥嘴。
“殿下的身子已經大好,再修養數日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蕭沉舟如釋重負地笑了笑,可一想到玄銘的右手,心裏又是擔憂一片。
“這幾日切莫劇烈動作也要寂食辛辣刺激生冷的食物。”
蕭沉舟自顧自說了半天,一抬頭見玄銘神思不知雲遊何處,林慧貞托著腮也不知在發什麼呆。
他尷尬的咳嗽兩聲:“我說的你們都聽見了?”
“沒。”
“……”
蕭沉舟做了個深呼吸,接著笑嗬嗬的說:“不就是一個賜婚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賜婚?什麼賜婚?”
玄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蕭沉舟疑惑地看向林慧貞,她白了他一眼,無奈地掏出被她藏起來的聖旨。
“楚晚你還記得吧,鎮南王的嫡女,皇上賜了你的側妃之位。”
林慧貞說的多不在意,她的語氣有多灑脫。
玄銘卻一直默不作聲。
蕭沉舟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趕緊開口道:“其實吧多一個側妃少一個側妃也沒什麼,隻要你們夫妻二人心裏有對方,就算是有一百個側妃也幹擾不了。”
“閉嘴吧。”
蕭沉舟又一噎,算了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他還是回去琢磨傅煜知給的丹藥吧。
過了許久,玄銘才收起了聖旨,問:“你在意嗎?”
“我有什麼好在意的,就像蕭沉舟說的,一個側妃罷了。”林慧貞波瀾不驚的笑了笑,她自問玄銘肯定看不出任何破綻。
可他的眉頭卻越皺越深了。
她故作揶揄的說:“聽說楚晚也是你的青梅竹馬?你應該很喜歡她的吧,皇上給你倆賜婚你心裏肯定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