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九尾膨脹的話還在耳邊,他說讓她大步往前走,這片林子裏的玄獸絕對會躲著她。

九尾雖然平時不靠譜,但在大是大非麵前,他從來沒有開過玩笑。

所以這條作死的毒蛇是從哪裏來的?

“慧貞你在想什麼?”

“啊?沒事。我剛剛在想既然你不怕我拖累你,那我們就一起吧。”

“好。”

楚晚盈盈一笑溫婉大方,似乎剛剛拔劍斬殺毒蛇的人並不是她。

林慧貞掩飾著眼底的情緒,她很好奇楚晚想幹什麼。

“慧貞你怎麼沒有和殿下一起?”

“我總不能一直跟著他活在他的庇護之下啊。”

“你說的對。”楚晚若有所思:“之前我一直以為女子的一生隻是未出嫁之前孝順父母,出嫁之後相夫教子,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也會放下繡花針拿起了長劍。”

林慧貞慢悠悠地在她身後,聽她如此說反倒是有些意外。

“聽說你十三歲就同父親鎮南王去了邊疆?”所以肯放棄京城榮華的楚晚,又怎麼會是一尋常小姐。

“是啊,隨父親一起鎮守南疆。”說罷楚晚的表情傷感,父親的死永遠是她心中的痛,所以她絕對不會放過罪魁禍首……林慧貞。

“你之前學過武?”不是疑問,是肯定。

“對,南疆不太平,父親請了軍中的將軍教我武藝,隻可惜我學藝不精沒有學到將軍一分。”

林慧貞隨手掐了一根狗尾草叼在嘴裏:“你太謙虛了。”剛剛她拔劍的反應和速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

“慧貞呢?”楚晚回頭莞爾一笑:“慧貞小時候時什麼樣子?”

“我?”林慧貞吐出狗尾草,她小時候什麼樣?穿過來之前她沒有童年,王牌特工有的隻是無盡的廝殺。至於原主嗎,也是個可憐的。

她隨意攤了攤手說道:“你十三歲離京應該也聽說過我,雖說謠言大多不可信,但有些也不是空穴來風,就比如我在將軍府從不受林大將軍的喜愛。”

所以爹不疼娘又不在的孩子,經曆了什麼可想而知。

楚晚恰到好處的沉默,片刻之後說:“對不起。”

林慧貞揚了嘴角灑脫的擺手:“哎用不著,這是事實我也不傷心。”

楚晚搖了搖頭,繼續說:“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為什麼?”

“之前因為殿下的事,我對你有偏見態度也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嘴角的笑意刻意收斂,楚晚又說:“如果你實在放不下的話,你可以……”

“沒事。”林慧貞兩步超過楚晚,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倔強的向前走:“畢竟漂亮的東西總會讓人覬覦。”

楚晚看著她的背影深思,不自覺地握緊了手裏的長劍。

她說漂亮的東西總讓人覬覦,可是玄銘明明和她最般配。

若沒有離京的兩年,若沒有林慧貞的插足,若她的父親還在世……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啊。

楚晚苦笑一聲,鳩占鵲巢,耀武揚威。

“楚晚你怎麼比我這位傷病員還要慢啊?”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