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身上的槐花,站直身子,轉身便走。
鬼王饒有興致的跟過來,像個小尾巴似的,有一句沒一句的逗著她:
“可是還有旁人這樣喚你?”
柳如媚不語,他就愈發得寸進尺,直接站到她麵前,倒著往前走,
“莫非除了蔣恪外,你還有情郎?”
他唇角舒卷著,桃瓣形的一雙眸彎彎勾起,眼底暈染著春露流水,暖色醺然。
柳如媚停下腳步,抿緊唇:
“說夠了?”
她無意和他糾纏,心裏總似堵著一口氣,在他說完方才那些話後猶甚。
鬼王故作無辜的望她。
柳如媚鬱鬱沉沉的掃他一眼,挺直了脊背,拿肩膀狠狠撞過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鬼王在後頭喚她:
“丫頭,氣量如此小,玩笑也說不得了嗎?”
他語含笑音,想是沒有半點抱歉的。
柳如媚邁開的步子又縮了回來。
她心口怦怦跳著,興許是氣惱使然,抑或是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操控,腦袋一熱,就轉向了他:“成啊,你如果想和我開玩笑,就先同我交代清楚你對我到底打的什麼心思。”
鬼王一愣,柳如媚也是一愣。
這些日子她一直猜測鬼王空鎏對她是什麼心思,想不明白,又思考她對鬼王是什麼心思,同樣想不明白。
鬼王怔愣片刻便輕笑一聲,雙目盛滿了柔情:“我對你是什麼心思你不知曉?”
柳如媚還是一愣。
她的反應實在有趣的緊,小丫頭的眼睛滿是迷茫和無措。
鬼王噙著一抹笑意說道:“既然說到這裏,我也就坦白吧,我對你的心思是想娶你回家,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
“你……你不是喜歡卿卿?”
“我什麼時候喜歡她了。”鬼王哭笑不得:“我隻知道你愛哭,卻知道你喜歡亂給人扣帽子。”
“唔。”
柳如媚雙頰緋紅,心跳的極快。這些反應,她十七年來是從沒有過的陌生。
她沉默了良久,鬼王正等著她的回答,卻不料她說:“你用花言巧語騙了多少姑娘?”
鬼王:“……”
心意已經坦白了,從小姑娘的反應中也可以看出來她是有幾分喜歡的,隻是她對蔣恪的執念還未放下,尚且不能理清楚她的心思。
他願意等。
“這些日子你先好好想想,我處理好北酆的事物再來找你。”
自那日之後,鬼王整整六日沒出現在柳如媚眼前。
平日裏活潑話多的秀秀,這些日子突然變得話少了。
柳如媚問了好幾次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兩件事情加起來讓柳如媚也沒了往日的興致。
突然有些想空鎏帶給她的零嘴了。
心念一動,柳如媚隨手捏了個法訣,人就已經到了鬼王的房間。
她的本意是想從他這裏尋得一些吃食,絕對不是想見鬼王這個人。
隻是鬼王空鎏的房間也簡單的很,入目可見看得過去的也就兩架滿滿當當的書了。
柳如媚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找到。
但是既然來了,她就不想空手而返。
本著這個心思,柳如媚又在他房裏轉了一圈,結果還真讓她發現了個不得了的秘密。
柳如媚屏住呼吸,將手搭在門扉上,輕輕的推開。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窗門微開著,灑下淡淡銀輝,但並不至於將整個屋子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