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白心月,見過穆師兄。”剩下的二十強選手,除了幾個初期巔峰和中期之外,幾乎都是後期修士。
穆霖是個溫文爾雅的青年,氣質清冽。對著白心月微微一笑:“白師妹,久仰大名,在下穆霖,有禮了。”
白心月之前的幾場比試,已經徹底把名聲傳出去了。內門都在傳一個剛剛築基的小師妹竟然把一眾師兄師姐吊著打,
剛剛築基便有這樣的成績,已經是十分耀眼了。即使她現在落敗於穆霖之手,也沒有人會覺得可惜。被金丹真人看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單看這位白師妹自己願不願意拜入金丹門下了。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白心月是不可能贏了已經是築基後期的穆霖的,即使這位小師妹有些邪門,但是後期和初期之間的鴻溝可不是輕易就能抹平的。
不過還是有不少修士對這場比試有興趣,特意來到擂台下麵觀戰。
“還請白師妹聽一曲笙簫。”穆霖自腰間執起一杆玉簫放在唇前。
白心月臉上閃過一絲興味,看來這位穆師兄也是音修。
隨著清越的樂聲響起,一條奔湧的長河衝向白心月。有不少修士就是被這招“天上泉”直接衝到台下的,連還擊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這也是穆霖最溫和的手段了,不然築基後期全力一擊,後果如何還未可知。
白心月心神一定,也自乾坤戒中將傷魄取出。
撥動樂弦,冷冽的樂聲響起。
如果說穆霖的蕭聲清越,那白心月的琵琶之音就是寒冽了。
長河頓時被冰霜覆蓋,停滯不前。穆霖眼中這才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不過旋即隱去。
“未曾想到白師妹也是音修,如此倒要向白師妹討教幾分樂理了。”穆霖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看不出情緒變化。
二人繼續彈奏,蕭聲悅耳,琵琶之音清冷。
場內一時大雨滂沱、如泣如訴,一時冰霜漫天、雪花飛舞。
看得底下的修士目瞪口呆。
“這白師妹到底什麼來路,居然和穆師兄鬥了勢均力敵?!要知道穆師兄可是修行了百年的音修,白師妹如今不過雙十年華,難道太上忘情訣真的有如此威力?!”
旁人隻知道白心月這一世年不過二十,不知道白心月上一世已經經曆過生老病死,對生死的理解比許多修士的理解都要深。
而白心月這樣的性子對於修煉太上忘情訣來說自然是事半功倍的,其境界用一日千裏來說也不過分。
就這樣兩人各自吹奏了半個時辰,白心月置身洶湧的波濤之中,水浪不時激烈地拍打白心月,好似想要將白心月吞噬。而穆霖也早已被冰霜覆蓋,成了一個“雪人”。
現在二人都是靠體內的木靈力在強行維持生機罷了,端看誰也撐不住罷了。
底下的修士感歎:“白師妹可是第一個在音修上能和穆師兄抗衡的人。”
“是啊,二人現在都沒能分出個勝負,我還這是佩服白師妹,明明是剛剛築基而已。”有修士附和道。
“之前何老不是都將白師妹稱為道友了嗎?你我不知道能不能在白師妹手上討得了好?”這個修士是看過何禹和白心月之間的比試的。
一眾修士默然,這個問題之前誰都沒有提起,誰也不願意提及。因為所有人都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萬一連築基後期的穆霖都敗了,那他們這些人又有多大可能呢。
其實隻要穆霖此時強行打破樂境,未必沒有取勝的機會。隻是穆霖愛樂成癡,如今好不容易遇到白心月這個可以一拚的對手,怎麼舍得主動撤去樂境呢。
海浪翻湧、霜雪盈天。
即使白心月和穆霖這場沒有爆發激烈的打鬥,但是仍舊吸引了不少修士來觀戰。
白心月見僵持不下,體內靈力即將告罄,定魂珠即使還在不斷補充,但終究還有用盡的那一刻。而穆霖是築基後期,焉知不會有後手在。
思慮再三,白心月一咬牙,終是奏起了幻心曲。
頓時樂聲一變,冷冽之中又添了些許蕭索、些許惆悵。
場內幾乎登時便變了。海浪不再洶湧,浪潮褪去。而漫天霜雪也悉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遍地的冰晶。
底下的修士頓時炸開了鍋:“怎麼了怎麼了這是?!穆師兄那邊怎麼沒有靈力波動了?!”場下修士大驚。
先前穆霖雖然沒冰霜覆蓋,但還是有明顯的靈力波動傳出來的。如今卻想像沒有了生機一般,怎麼能不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