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雪在得到白心月的允許之下,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幽夢的羽毛,眼神裏的欣喜肉眼可見。
白心月也是眉眼含笑,無怪乎蘇棠雪這般模樣, 就連一向溫和平靜的聞人青筠, 見過幽夢之後也是難得露出了些許笑容。
看來美麗的事物總是能得到大部分人的喜愛,這個道理走到哪裏都能行得通。
幽夢身具啼魂一族血脈,本來樣貌便十分出眾, 再加上吸收了兩道金丹妖獸的魂魄,便更是動人心魄。
幽夢窩在白心月懷裏十分乖巧, 一點都看不出來它是洪荒時期赫赫有名的凶獸啼魂一族。
過了一會兒白心月回到自己的房間,有些事情還是要趁早做。
飛舟之上, 星空璀璨。
剛剛拿下海族賊人, 也確定了沒有其他海族賊人作祟,聞人青筠幾人都難免放鬆了下來, 安靜賞夜景,心曠神怡。
黑夜之下有太多的危機四伏,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出變故。而蘇棠雪幾人又是頭一次出來曆練, 經過方才那一場之後,難免有些鬆散。不過有若聞真人這個劍修壓陣, 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除非
審訊的事情已經被若聞真人交給了白心月。這是若聞真人默許的,這種事也隻能白心月來做。雖然聞人青筠幾人受的是修真界的教育, 但是到底沒有白心月來得心狠。白心月本就是無心之人, 自然不會有多餘的情感摻雜其中。
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是修行途中不會被外來情緒擾亂,可以在大道上一往直前。壞的是一旦被影響到情緒,那麼先前所修便會功虧一簣。
房舍內
看向一旁冰雕樣的賊人,白心月目光微微轉冷, 正在去往浮雲門的途中,就是審訊這個海族賊人的好時機,如果回了宗門,隻怕是有些手段不好施展。天下承平日久,一些法子便不好用了。即使是萬象宗這樣的頂級宗門,也會全了大麵兒的。
“說吧,誰派你來的。”
白心月先是不冷不熱的問了個問題,其實她心裏也很清楚,這樣不痛不癢的問一句,根本不會得到回答。隻是總得有個話題才能說下去不是?
白心月手掌按住冰雕,冰雕頭部的冰塊便消融了,散發出一陣白氣。海族修士眉毛上的水滴滴答滴答往下流,頭發也都濕透了,一股海鮮味四溢而出。
果然,那個賊人眼皮都沒抬一下,就當沒聽到白心月說話。
白心月緩步走到這個海族修士麵前,手心一轉,啄龍錐浮現在手心,月夜之下,帶著暗沉的色澤。
“這樣吧,我也不問你是誰派來的,就問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現在有多少宗門被你們海族滲透,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其實誰派來的並不重要,雖然海族內部時有矛盾,但是對大陸修士的態度卻是一致的。而這其中有多少宗門被海族修士滲透,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不白心月對海族的計劃並不感興趣,隻要提前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讓其沒有施展的機會不就行了。這也是白心月的一種試探,無關其他。
那海族修士還是一言不發,,想來是咬死了也不會開口的。
不過白心月也不是沒招兒,不然若聞真人也不會這麼放心就把這個海族修士交給白心月看管,雖然這個海族修士就是白心月揪出來的。
“不說是吧?沒關係,這麼長的時間,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耗。”白心月神情淡漠,又透露出些微的肅殺之意。這股殺氣雖然不強烈,但很純粹。
如此充滿深意的一句話,如果是平常男修,不知道要多飄飄然,沉溺在這“溫柔鄉”當中了。因為白心月的語氣實在是過於“溫柔”,幻心曲可不是隻有樂器才能使用,人的聲音也是一種媒介。端看修行者天賦如何,能不能將其發揮出來。毫無疑問的,白心月便是那極有天賦的一類人。
白心月輕輕笑了一聲,玉手撫在冰雕腹部的冰淩之上。冰淩漸化,白心月眼神漸漸寒涼,左右已經被廢去了丹田,還真的折騰出什麼水花嗎?
冰淩一化,那賊人立刻就要赴死,除了自爆丹田,他有太多辦法可以永遠閉嘴,讓主上放心,萬萬沒想到,白心月速度更快,指尖連動,點住他的穴道,讓他與在冰淩當中也並無區別,依然是求死亦難。想在白心月麵前自盡?真是天大的笑話。一丁點兒的情緒變化都會被白心月察覺,真能做到視死如歸不帶半點情緒的,這世上能有幾人?訓練出來的死侍也好,還是麵前這個海族修士也罷,明顯都逃不過白心月敏銳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