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鍾葉低頭，上麵顯示著明熙哥。
“小葉，你跟方凝在一起嗎？”這一次，阮明熙的聲音已經沒有剛才鎮靜，有了一絲慌亂，“我給她打電話，她關機了。”
鍾葉連忙安慰哥哥 : “沒事，我在她旁邊。”
聽到這話，阮明熙終於鬆了口氣。
掛掉電話後，鍾葉靜靜地陪著方凝。
這個角落比較昏暗，如果不是刻意留意，不會注意到。
方凝埋著頭，她閉著眼睛。
盡管喝了那麼多酒，她還是沒有流淚的欲望，隻是感覺身體有些沉重、疲憊。
靈魂輕飄飄的。
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剛剛她去洗手間，剛巧碰上了她媽，天知道她有多震驚。
她媽什麼時候回國了？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然而方鶯見到她，臉上並沒有多大波瀾。
“媽？”
方凝懷疑這個人隻是跟她媽長得像而已。
“嗯。”方鶯淡淡應了一聲，又皺了皺眉 :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還在外麵？明天不上課？”
方凝怔了一下。
真是她媽。
方凝抿緊了嘴，直視著她 : “你不也在外麵？”
方鶯烘幹了手，看了她一眼。
“我跟幾個老總在這邊談工作上的事，你別玩得太晚了。”方鶯難得跟她解釋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方凝站在走廊裏，眼看著她媽走進了一個包間。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腦海裏浮現了千萬種可能。但那是她媽媽，就算平時很少來看她，但她卻是愛她的。
她不願意，去想一些齷蹉的事。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走到那扇門前，直接推開了包間門！
“方鶯，來來來，喝酒。”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總笑眯眯地盯著方鶯飽滿的胸看，方鶯臉色閃過不悅。
她今天穿著貼身的傳統旗袍，玲瓏曲線一覽無餘，即使三十幾歲，風姿絲毫未減，依然韻味猶存。
“何總，我酒精過敏，您又不是不知道……”方鶯臉上的笑容把握得非常好，客氣又不顯得疏離。
“我喝！”
方凝大步走到她麵前，端起那杯酒直接仰頭喝完，重重放在桌上，“還有多少？我都替她喝了。”
她臉漲得通紅，卻透著一股執著勁兒。
這酒跟她平時喝的酒不一樣。
是白酒。
第一次喝白酒。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貫徹了她全身上下，整個人都像是被火燒著。
包間裏的眾人都被突然闖入的人嚇了一跳，怔愣地盯著她。
“喂，你這……”那被稱為何總的男人皺著眉，正要說什麼。
方鶯反應過來，把方凝往身後一拉，對眾人笑笑 : “這是我資助的一個小孩兒，說是要找我報恩，沒想到找到這兒來了。”
那叫何總的揮揮手，連說 : “沒事沒事，多大點事兒。”
這次方鶯能來接他們的劇本，他們開心還來不及呢，畢竟是國際巨星，幾部電影在國際上都獲過獎。
剛才讓她喝酒，也就是走走形式。
喝不喝，都無所謂。
這時候，正好賣給她一個麵子。
“你先出去。”方鶯偏頭看向方凝，神情很冷靜。
方凝不想給她難堪。
她環顧四周，將每個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裏。
大概不是她想的那樣。
於是也沒說什麼，直接利落轉身。
那個叫何總的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 “你資助的這孩子還挺有個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玩兒似的。”
方鶯的目光從門口收了回來，笑了，“這年頭，小孩兒都有個性。”
周圍不少人跟著附和。
方凝靠著身後的牆，腦袋處於完全放空的狀態，她下意識給阮明熙打電話。
等通了，她才反應過來。
又立馬掛斷。
怎麼想起給他打電話了呢？
而另一邊，阮明熙剛好從浴室走出來，見櫃子上的手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