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息掏錢的手頓住，看著她。
小女孩懷裏抱著滿滿的一團花束，她仰著頭望著他們，許久，忽然從花束中抽出一支新鮮的玫瑰花。
她遞給喬息，眼睛清澈無害 : “大哥哥，這支花送給你，祝你和大姐姐永遠幸福。”
然後，她蹦蹦跳跳離開了。
鍾葉怔了下，低頭看著喬息遞過來的那支鮮紅玫瑰花，濃鬱的氣息撲麵而來。
鍾葉抬頭，看著那個小女孩穿梭在人群裏，她臉上有天真的笑，眼睛清澈如清潭，糯糯地問路過的年輕情侶。
“大姐姐，你要花嗎？”
聲音怯生生的，脆脆的。
一下子就讓人的心酥軟了起來。
鍾葉回頭看向喬息，輕聲說 : “我們送她一樣禮物吧，作為回禮。”
喬息伸出手，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發絲，笑著看她 : “你決定就好。”
最後，他們給小女孩買了個冰淇淋，除了冰淇淋，還去櫥窗那兒買了個精致的布偶娃娃。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
她眼裏藏不住的驚喜，想碰又不敢碰，然後抬頭，小心翼翼地望著他們 : “真的……是送給我的嗎？”
鍾葉蹲下去與她平視。
眉眼彎彎，輕輕點頭。
“大姐姐謝謝你剛才的祝福，你送了大姐姐禮物，姐姐也想送禮物給你。”
“謝謝。”
小女孩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布偶娃娃，眼睛亮晶晶的，“我妹妹特別喜歡這個布偶，但我沒有錢，我本來打算今天賣完花就把它買回來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
她連忙從兜裏掏出零零碎碎的錢，一股腦兒全塞到鍾葉手裏。
鍾葉哭笑不得，隻好說道 : “姐姐不要你的錢，這些錢都是你努力賣花掙來的，是屬於你的。”
小女孩神情很倔強。
鍾葉放柔了聲音 : “你剛剛送了我一支花，那是禮物，我送你的這個也是禮物。”
“禮物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
對於這麼深奧的妙義，她這個年齡還有些難以理解。
但她知道，眼前的大姐姐是好人，她不但溫柔漂亮，還很善良，於是認真地說了聲 : “謝謝。”
告別了小女孩。
鍾葉和喬息牽著手走了，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享受著二人獨處的時光。
下學期就高二了。
這意味著相處一年的同班同學，很快就要分道揚鑣，選擇理科還是文科，大家的抉擇都很鄭重。
上學期期末時，朱老太讓大家填了一張表，鍾葉和喬息都選擇了理科班。
毫無意外。
他們都待在原班。
“雙雙和思文下學期就要離開了，我有點舍不得他們。”鍾葉的聲音悶悶的，低頭輕踹了下石子。
喬息捏了捏她掌心，安慰她 : “他們做出了最適合的選擇，你應該為她們感到高興，別傷心。”
符雙雙喜歡寫文。
霍思文背誦能力強。
所以選擇文科班，對他們來說，都是非常理智的選擇。
鍾葉仰頭看他 : “那你呢？”
喬息知道，她是問他，你覺得你的選擇是對的嗎？
他聳聳肩，輕笑一聲 : “對我來說，都一樣，反正橫豎都不及格，混混日子，等個畢業證就行了。”
鍾葉偏過頭。
沉默了。
喬息察覺到她的沉默，走到她麵前，兩手扶著她的肩，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 “小葉，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讀書的，讀書也不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