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她討伐陸家後回到別墅,發現活潑開朗的女兒眼睛變得呆滯無神,她的手腕橫著一條恐怖的血疤。
“媽媽,我好像忘掉了什麼。”鍾葉抱著腦袋聲音哽咽,她淚眼朦朧看著母親 :“我是不是真的忘掉什麼了?”
鍾母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
其實這段時間,鍾葉斷斷續續想起了一些記憶片段,偌大空曠的別墅裏,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爸爸去世,媽媽不見了。
別墅裏原本和藹可親的保姆阿姨,忽然變了另一個人,晚上,她會把小鍾葉鎖進漆黑的小倉庫裏。
小鍾葉一直不明白阿姨為什麼這樣對她,以往,她不是對自己最好嗎?為什麼要讓她冷,讓她餓……
有時候,她會看見隔壁家的小男孩。
那時候她躲在院子後隱蔽的樹叢裏,一抬頭便看見了他,他趴在窗口好奇地望著她,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後來的後來,血紅的一片。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拿起水果刀,又為什麼會向自己的手腕割去,但她試了下,真的挺疼的。
疼到她現在一想起,還是疼。
媽媽後來找催眠師給她催眠,果真讓她忘掉了那漆黑的一個月,她又回到了從前,成了一個正常人。
她斷斷續續想起來後,一直以為那隻是個噩夢,但內心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那些都是真的,是她經曆的。
“媽媽,那個阿姨為什麼那樣對我?”鍾葉緊緊地抱住了媽媽,此刻,最依賴的懷抱永遠來自媽媽。
得知媽媽離開的原因後。
她忽然不怪她了,媽媽是有苦衷的。
鍾母摸摸她的頭發,歎了口氣 :“是媽媽識人不清,我本來看中她仁厚親切,待人溫和,卻沒想到是引狼入室。”
她頓了頓,又道 :“我派人找到了那個阿姨,她已經得到該有的處罰,你不要怕,媽媽會一直在的。”
但鍾葉很固執,她抬頭問媽媽 :“她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現在已經沒那麼害怕了。
也許是因為身邊有了很多愛她的人,有媽媽,有喬息。
還有很多的朋友。
鍾母看著她,良久,“她是從農村來的,跟她丈夫早早就離了婚。原本她也有個幸福家庭,但忽然有一天,她丈夫帶女兒去做了親子鑒定,發現孩子不是他的。那阿姨是在山路上被人強迫,才有了孕,所以她也痛恨那個孩子。”
說到這裏,鍾葉懂了。
她知道有很多人心理極端,痛恨無辜的孩子也是其中一種,雖然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可憐之處,但並不值得原諒。
“早點睡吧。”鍾母拍拍她背,轉身離開了。
鍾葉回憶起那灰暗的一個月,忍不住起身把床頭燈打開,暈黃的燈光暖暖地鋪灑下來,她才安了心。
盯著天花板發呆,她想起那個趴在窗邊看她的男孩,男孩的模糊麵容漸漸與曾翎重合,融合在一起。
原來,他沒有說謊。
他們真的認識。
*
而另一邊,喬息找到了言青陽。
他敲開了言青陽的出租屋,言青陽看到他是愣了一下,隨即皺眉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有事?”
喬息看著他 :“我知道稿子是你偷的。”
言青陽有些不耐煩 :“證據呢,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小心我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