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筱微咬了咬唇：“程三少的決定不容置喙，難道是我說希望，你就能真的高抬貴手嗎？”
若是在她還沒跟顧少霆結婚之前，或許她還能左右程翊寒的決定。
可是現在，卻是程翊寒這個人最難以捉摸的時候。
喬筱生怕她說一句希望，程翊寒就會立刻跟她對著幹，下一秒就將葉祈風丟進狗場裏喂狗！
以至於到了此時此刻，喬筱還不敢將話直接說死，隻是慢慢試探著對方的反應。
程翊寒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如果，我說是呢？”
喬筱點頭應和：“程三少的提議很動人，但是，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喬筱，你有時候真是清醒得可怕。”男人的姿態慵懶，眸中滿是玩味，“喬筱，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喬筱追問：“什麼樣的賭？”
“最簡單的方式，猜一枚硬幣的正反麵。你猜對了，我饒葉祈風一條命。”程翊寒俯身向前，眸光倏然沉下，“要是你猜錯了，你跟顧少霆離婚！”
他分明是用一種無比輕描淡寫的方式，說完了這一整句話，可偏偏這一場賭局所涉及到的東西，卻讓喬筱從心底裏感受到一陣前所未有的震撼。
因為，拿來跟葉祈風這一條命相提並論的……竟然是她和顧少霆的婚約！
程翊寒既然了解顧少霆的行蹤，就不會不知道，等到顧少霆回國之後，等到顧萬青的下落有了著落之後，顧少霆就會跟她正式求婚，兩個人會舉行盛大的婚禮，走完結婚儀式上的最後一步。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程翊寒直接將這等兩難的選擇丟給了她！
喬筱驀地感覺到心頭一陣憤恨：“程三少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我不同意這樣的賭注。”
程翊寒微垂著眸，神色冰冷森戾：“你真的愛上了他？”
這是他第二次問她這個問題。
但這一次，明顯比上一次更為決絕。
眸光之中的森戾，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似乎隻要喬筱開口說“是”，下一秒，程翊寒就會直接毫不猶豫地掐斷她的喉嚨。
彼時的廖特助還跟在喬筱的身後，可單單憑借著他一個人，又如何能衝得出程翊寒身邊如銅牆鐵壁一般的防護圈呢？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能救得了她，除了她自己。
喬筱深吸了一口氣，沉沉說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之間有著怎樣的過去。正因為那些事的存在，所以，我們很難能走到最後這一步。”
她的言辭之間帶著一些若有若無的感傷，算計著程翊寒勾起往日對她的愧疚之心。
的確，在他暴戾旁征的時候，是她默默承受了所有的怒火，承受了來自於程翊寒對她造成的所有傷害。
昔日那個十八歲的少年，美好得如同一束冬日裏最為溫暖的陽光。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他們之間大概會像這個世界上許多美好的情侶一般，有一個甜蜜的開始，在時光的洪流中留下最美好的青春回憶。
可是，他們實際上連開始都不曾有過。
他親自解決了那群曾傷害過她的那些人，卻也差點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