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惠先是從村長這邊套話,套出了那對夫妻的個人信息,再從中篩選有效信息。

不過可惜的是,這對夫婦可能也知道自己在幹違法的事,對個人隱私都嚴防死守,除了姓名生卒年月外,挖不到其他東西。

既然如此——

禪院惠幹脆利落地把筆一扔,扭頭說道:“五條,從被拐賣的孩子身上入手。”

“在查了在查了。”五條悟懶散地搖著折扇,“從傳回的消息裏看,值得注意的有四家,都是普通人戶,但經過問詢,在孩童失蹤後他們都做過一件事。”

“什麼事?”這是阿音。

“啪”的一聲,五條合起折扇,他唇角噙著興味盎然的笑意,對他們說道:“對神明祈願。”

三人此時在小鎮的旅舍內,窗戶一緊,門一關,便敞開來說亮話了。

阿音不曾疑惑他們的情報來源,兩個位高權重的家主在這,禦三家根基深厚經營千年,他們的家族勢力遍插日本島她都不奇怪,消息傳遞的速度堪稱迅捷,許是用了什麼秘法,不過半日就把五條要的情報弄到手了。

然而眼線能探知到的也到此為止,接下來還是要親自去走一遭。

“神明……”阿音對這個詞陷入了沉思。

同一間旅館,同一種言論,她霎時想到了剛來小鎮時,所見到的那位老板娘的說法。

若是在原來的地球,她聽到這個詞的第一反應是封建迷信,然而她都穿了,穿到一個人鬼共生、咒靈肆虐的大正時代,再整出什麼新花樣她都不奇怪。

阿音再抬眸時,看向兩人的眼裏一片冷靜。

“有地圖嗎?我看看。”

“給。”五條遞給了她。

繪製的地圖上,幾戶人家的位置都標上了紅點,阿音三人的方位則用藍筆做了記號,倒是方便。

阿音略微估算了一下行程,說道:“能在今天黃昏前到達這一戶家。”她指了指離他們最近的、被記上“中田”姓氏的紅點。

“嗯?”

五條看了眼地圖,說道:“這一帶可沒有列車哦,阿音打算怎麼去?”

他不熟悉那邊的地形,貿然用無下限帶人瞬移的話,說不準會誤傷無辜。隻能用普通人的辦法。

即使是乘坐列車,想要抵達這戶人家的位置,也要一天多的路程吧。

彼時,三人是圍著一張小方桌席地而坐的,在禪院和五條的注目下,阿音站起身,繞開了方桌,幾步走到了窗前。

如今的玻璃窗還未普及到千萬家,偏僻的小鎮仍以木質結構的短冊窗為主,阿音打開了雕鏤花紋的窗扇,讓清冽的晨風和著霧氣吹入屋內,也讓兩人的視線轉移到窗外灰蒙的天空上。

太陽光未露,因而阿音可以毫無忌憚地站在窗前,她抬起手,循著她的指向,天空中一個黑點漸漸降落,在視野裏逐步放大,身軀抽長。

最終,狀貌醜陋的咒靈穩穩地停在了窗前。

阿音探出身子去rua咒靈,好像看不到咒靈背上玻璃球似的數十個眼珠子,她滿臉自豪地轉過身,拍拍咒靈的腦袋。

如是介紹道:“這是我家小寶。小寶會飛,我們就坐小寶去吧!”

咒靈身下的觸手隨之舞動,像是在應和主人的話。

好一個“小寶”三連擊。

禪院:……

五條:……

兩人宛如忽然忘了日語怎麼發音,盯著咒靈,嘴唇翕動,卻吐不出半個字眼。

小寶?

你可真是個取名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