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餘弦沒有坐下,站在霍司翊麵前,“那個男人承認的確有人指使他暗算少夫人,可他說那個人不是黃若梅。”
明明他站著霍司翊坐著,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被俯視的錯覺。
霍司翊看著餘弦一言不發,似乎在琢磨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我知道了。”霍司翊依舊淡淡道。
餘弦皺眉繼續道:“不過根據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黃若梅已經有擺脫不掉的嫌疑,我已經派人跟著她了。”
霍司翊臉上的表情緩和許多,他看了看餘弦淡淡道:“早點休息吧。”
“是,少爺。”餘弦語氣輕鬆許多。
兩人太熟悉,所以對方稍微一點點情緒變化,都能感覺的出來。
餘弦離開,霍司翊依舊坐在長椅上,打看著皎潔的月色笑道:“明大公子也喜歡聽牆根了?”
“用詞不準確。”明躍群從花叢後麵出來,坐在霍司翊旁邊笑道,“你嚇到餘弦了。”
那小子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他相信,今後,霍司翊會更加信任他。
霍司翊淡淡一笑,他並不是一定要餘弦對黃若梅做什麼,而是看餘弦的態度,看他會不會幫黃若梅狡辯,畢竟白天的事情那麼明顯。
幸好,他沒有讓他失望。
“你怎麼不休息?”霍司翊岔開了話題。
明躍群手臂搭在長椅上,身體呈放鬆的姿態,眼睛看著麵前的房子笑道:“你看看這裏有幾個人是睡著的?”
他們都是親密的家人、最好的朋友,所以也像霍司翊和安瑾悅一樣關心著子墨的病情,木北的到來給大家帶來希望的同時也帶來了威壓和緊張。
此時此刻又怎麼看可能安然入睡?
“辛苦大家了。”霍司翊笑道。
明躍群沉默片刻,開口道:“你沒有話要問我嗎?”
比如他的親生父親明銳,比他的母親的露西婭了,比如他們手裏是不是拿著木家的禁藥!
“你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霍司翊淡淡道,側過來拿看明躍群,“既然沒如此,何必讓你做夾心餅幹?”
明躍群失笑,半晌緩聲、鄭重道:“你放心,有機會,一切都會回到正規,所有的東西也都將物歸原主。”
霍司翊知道,這對明躍群倆說已經是很重的承諾。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的看著皎潔月色,夜似乎更安靜了。
因為頭天晚上睡的很晚,第二天早晨起來來的時候,大家都頂著黑眼圈,一個兩個都跟熊貓似的。
“少夫人,這是去疤痕的藥,對傷口愈合的效果也很好。”木北將一個精致打青花瓷瓶子遞給安瑾悅,溫柔道,“每天塗抹兩次,一周就能看到效果。”
安瑾悅收好瓶子真誠道謝,悄悄扯了扯霍司翊的手指,這人真是的,這麼點事情還要去的打擾木北,讓她全身心的研究子墨的病情不好嘛?
霍司翊看出安瑾悅的想法,笑道:“她手裏有許多去疤痕的藥,直接拿來不用費力氣研究。”
“正如家主所說,少夫人不必擔心。”木北笑道,“如果小少爺醒了,我可以看看他嗎?”
“來了,來了。”明靜儀抱著子墨下樓,笑道,“我去幫毛毛穿衣服的時候,小家夥竟然已經醒了,正瞪著亮眼睛看旁邊的玩具,我抱著他也不哭的。”
這孩子真是讓人疼到心坎裏去了,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子墨,媽咪抱。”安瑾悅才伸手,已經被霍司翊接了過去,“等你胳膊上的傷口好了也來得及。”
木北意味深長的看著兩個人,安瑾悅不自在的紅了臉。
“小少爺。”木北握住孩子的手指輕輕搖了搖,孩子興奮的看著她,精神好的不得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木北也不例外。
因為來之前,霍司翊已經將孩子的資料全部傳給她,她心裏有個大概了解,所以探測方向也不會太偏。
安瑾悅緊緊攥著手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木北,緊張的心髒好像隨時要從嘴巴裏跳出來似的。
片刻之後,木北將子墨的小手重新放回了繈褓裏,皺著的眉頭卻一直沒有鬆開,安瑾悅的心就一直緊繃著。
“是不是很嚴重?”她顫聲道,卻努力讓自己鎮定,“您說吧,我撐得住。”
霍司翊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攬著安瑾悅,無聲的傳遞勇氣和力量。
“不是這樣的,少夫人。”木北趕緊搖頭,“我剛剛給小少爺把脈,他身體一切正常,並沒有中毒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