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喬喬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花園裏,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安靜的像是花園裏一棵樹一株草。
夜風吹起她的頭發,飄飄忽忽的,越發顯得人單薄。
安瑾悅進了後院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心中“咯噔”一聲,走了過去才道:“容易感冒的。”
“你來了。”喬喬轉身坐在椅子上,一隻手的肘部撐著椅子扶手,微微挑眉看安瑾悅,風將頭發拂過臉上。
安瑾悅淡淡道:“這是我家。”
“對哦。”喬喬聳聳肩,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實在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隻能奔你來。”
安瑾悅坐在她對麵,打量著這個即使狼狽靈魂也無比倔強的女人,手指彈了彈裙擺。
“唐文軒出事情了。”她道。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可看到喬喬一臉驚愕的樣子,她心中頓時了然,忍不住歎了口氣。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過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現在的情形就像是火車脫了軌,誰也不能預料到事情最終的走向。
“即使我離開他身邊,我也不可能背叛他。”喬喬抿著嘴唇。
安瑾悅抬手將一縷頭發理到耳朵後麵:“自從那天晚上你離開他,就已經算是背叛了,不是嗎?”
喬喬猛的站起來,眼睛瞳孔急促的收縮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變成了沒有一點血色的煞白。
明明不過幾秒鍾,她卻覺得幾輩子都過去了。
“你……說的沒錯。”
喬喬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攥緊的手指在打顫,她安靜的好像要和黑夜融為一體似的。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該幫助他懸崖勒馬,以免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安瑾悅緩緩道,“有一點你必須相信,不管發生什麼,僅衝著唐文軒身體裏流著木家人的血,司翊就不可能的毫不留情。”
喬喬直直的盯著安瑾悅,半晌道:“你憑什麼相信,最後贏的人不是唐文軒?”
“如果你相信他會贏,為什麼還要離開?”安瑾悅眼神清明,說出的話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剖口人心最隱秘的地方,將所有的真相毫不留情的攤了出來,“你離開也是為了他,不是嗎?”
喬喬身體一震,半晌看著安瑾悅苦笑:“不愧是霍司翊的老婆,連別人最後一層偽裝也要剝落下來。”
安瑾悅抿抿嘴唇看著她沒說話。
“我不能告訴你唐文軒的任何事情。”喬喬兩眼放空看著前方,聲音變得十分飄渺,“但是你們小心總是沒錯的。”
安瑾悅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喬喬的:“每個人選擇愛情的方式不一樣,我無權幹涉你的。”
說完,她徑直離開。
“我……”喬喬抬起的手在虛空中慢慢垂下,嘴角噙著苦澀,喃喃道,“可是我愛他啊……”
第二天一大早,安瑾悅下樓吃早飯的時候,七嫂進來道:“喬喬走了。”
安瑾悅手裏的筷子頓了一下又繼續吃飯:“我知道了。”
喬喬個驕傲的女人,隻不過遇到了唐文軒。
七嫂轉身出去,餘弦就從外麵進來,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安瑾悅眯了眯眼睛,站起身道:“去書房。”
餘弦點頭跟在後麵。
“那邊情況怎麼樣?”安瑾悅坐下,餘弦坐在了她對麵。
“張誠已經去了北區。”餘弦將手裏的文件放在桌上,伸手推到安瑾悅麵前,“這是他發來的方案,我覺得可行。”
安瑾悅一目十行掃過,點頭:“盡心了。”
“另外,最近林大慶找了歐陽強幾次,他都拒絕了。”餘弦說到此處皺眉道,“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事情是按照我們預料的方向發展的,隻是張誠和歐陽強畢竟存在著不確定因素,所以我們是不是要做兩手準備?”
安瑾悅指甲在桌上敲了敲,忽然抬頭:“你覺得呢?”
如果還有做兩手準備的可能,他們又怎麼會兵走險招?
餘弦麵色一凝:“我知道了。”
看著餘弦走出去,安瑾悅靠在沙發上,手指按了按太陽穴位置,輕聲道:“開始了。”
此時此刻,她心中竟然生出了和霍司翊並肩戰鬥的感覺,雖然不在一起,可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
“叮咚叮咚——”
安瑾悅回神接了電話,頓時臉色一白,猛然站起來:“你呆在那邊不要動,我馬上過去!”
汽車像是離弦的箭,飛一般的朝著西山的方向而去,安瑾悅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纖細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微微打顫。
等我。
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