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回到自己在青鸞派休息的房間後,脫掉身上的衣服,躺在床上,枕著雙臂,雙目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他在思考,自己怎麼才能混進那些別墅中。當前別墅裏的人十分警惕,現在絕對不是混到別墅中的最佳時機。
忽然,陸明靈機一動,或許……可以利用“組織”的人與其他宗門的人爭鬥的時候,趁亂混到這些別墅當中。他也不確定這些別墅中有沒有關於自己父母的消息,但是如果不試一試的話,就肯定不會有線索。
他也曾經想過一些可怕的可能,比如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早已經死了?但是,每當他想到這裏的時候,都會狠狠的甩甩頭,試圖將這種猜想甩出腦海。畢竟在他看來,自己的父母隻是普通人,青鸞派的人殺他們幹什麼?
但這樣一來,又一個疑惑就出現在他的心中,如果自己的父母真的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他們為什麼會來到青鸞派?事實上,如果不是這一次青鸞派的人邀請,直到現在自己也不可能知道這裏是青鸞派的一處分宗。
越想越是心煩意亂,本來就沒有多少睡衣的他更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房間的窗子前,拉開窗簾,打開窗子,冷風呼呼的灌進房間裏。刺骨又無情的冷風,讓陸明的精神變得更加清醒。
他忽然有點想抽煙,但是他的身上卻沒有香煙。想要吸煙的欲望越來越大,他開始在房間裏找了起來。終於,他在床頭櫃裏找到了一包不知名的香煙,點燃後猛吸一口,看著灰色的煙霧從嘴裏噴出的瞬間,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陸明重新走到窗子前,雙臂壓在窗子前,麵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幾棟別墅。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原因,外麵竟沒有一個人經過。這裏的夜晚寂靜的讓人感到害怕,除了樹上的寒鴉偶爾發出叫聲外,沒有任何聲音。
“像個鬼城一樣。”陸明將手上的香煙再次猛吸一口,隨手彈飛,沒好氣的抱怨道。在這樣的夜晚要是能和一個人秉燭夜談,也比站在這裏發呆好的多。
“嗖!”他的話音剛落,他的窗子前就出現了一個人影。陸明被嚇了一跳,待認清楚來人是祁天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你要出現前能不能有點動靜?你想嚇死我啊?”陸明扭頭從擺放在窗台上的煙盒中又掏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心不在焉的對祁天說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要不是心虛,怕什麼?”祁天直接跳進陸明的房間,然後學著陸明的模樣,趴在窗台上,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遠方。
陸明知道祁天說的是白天的時候自己靠近別墅的事情,對於祁天他也不想有什麼隱瞞,便索性直說道:“我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
“又是這句話。”祁天錯愕的看了一眼陸明,說道,“我還真想知道是什麼理由,讓你這麼固執。”
本來他對別人的事情是不好奇的,但是他的好奇心卻被陸明勾起來了。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才能讓陸明明知不可能,還要去靠近那些別墅。
陸明沒有說話,男人和女人不同,即便男人的心裏有再大的苦難,也不會通過傾訴的方式讓自己從泥潭中掙脫出來。男人更願意用沉默,靜靜的對抗苦難。
祁天看了一眼陸明,知道他沒有想要說的意思,不過現在他的心裏真的很好奇,笑嗬嗬的問道:“我知道一個男人是不願意輕易流露出脆弱的一麵。但是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你覺得對朋友隱瞞事實,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嗎?”
“那你覺得,百般阻攔朋友,就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嗎?”陸明也笑了,倚靠在窗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祁天說道。
祁天笑著聳聳肩說道:“這樣的話,我們算是談崩了?”
“不錯。”陸明點頭說道。
“我肯定會阻止你,靠近那些別墅。當然,或許你有更大的野心,但我都會一一阻止!”祁天表情認真的說道。
陸明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問道:“你這是要和我做死對頭?”
“如果這樣保護你的方式,會被你當成是死對頭。那就是死對頭吧。”祁天渾不在意的說道。
陸明笑了,“保護我?”
他覺得世上沒有比這更加滑稽的話了!但偏偏這句話是從不懂幽默的祁天口中說出來的。
祁天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總有一天,陸明會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所以他也不急著做出什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