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蓮沉默了一會兒,站著靜靜看著江漫,隨即走到了床沿邊坐著,她道:“我知道你心裏多少都有點怨恨我的。畢竟我確實沒有對你盡到過責任。”
江漫抿了抿唇角,“然後側過頭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於她這個母親,她的確很不盡責。
自己出了什麼事,大病小病她從來沒有關心理會過自己,,江道然也一樣。
最開始江漫是很在意的,甚至可以說是很難受,畢竟那時候年紀小。可漸漸地,二十多年了,她的心早就麻木涼卻了。
隻有在陸席爵身上,她才能體會感受到溫暖情意這兩個字眼。
久而久之,她也就失望了,也不會寄托什麼期望。
沈新蓮轉過了身,看著她,又道:“這些年我心裏一直都有一個疙瘩,我夜裏醒來都會驚醒,夢裏都是你姐姐溺水離開我的模樣,可她已經走了,這是事實。你知道嗎,我確實恨你,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是你姐姐?”
江漫緩緩轉過頭與她對視,眼中蓄滿了閃閃淚花,她聲音哽咽:“難道我就不是你親生女兒嗎?姐姐的事情我有錯,可這也不能怪我,再說了我也是您女兒啊,這二十多年來,我也做夢都想著你能夠抱抱我,或者對我好一點,關心一點。”
沈新蓮奪走了她整個童年的快樂。
“你懂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沈新蓮突然站起身子,凶神惡煞地等著江漫,恨不得將她活剮,“你什麼都不是,馨兒才是我女兒,都是因為你我才過得如此痛苦,都是因為你他才會離開我。都是你!你就是掃把星!”
即便心冷卻了多年,失望也沒了,可江漫聽到了沈新蓮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語,也依舊震撼。
江漫隻覺得沈新蓮的目光太過於淩厲,而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想說話可是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沈新蓮胸口起伏,喘著粗氣,情緒波動極大,她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隨即俯下身,湊在江漫耳邊,低語了一句:“你不是一直想代替馨兒去死嗎?那麼…”
江漫隻覺得沈新蓮陰氣沉沉,那眼神也透著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起雞皮疙瘩。
隨即隻聽得沈新蓮又開口說出了下半句話,“那你現在就代替馨兒去死,你死了我的馨兒就回來了,你死了,他也會回到我身邊來!”
隨即沈新蓮像發了瘋似得,伸手掐上了江漫的脖子,然後嘴裏大叫著,去死去死去死,你給我去死!”
此刻她頭發散亂,話語也激動。
江漫隻覺得大腦快休克了,沒了意識,呼吸也難受窒息,她想逃脫,可剛剛做完手術身子疼得挪動不了,她就如鐵板上的魚肉任由沈新蓮處置了。
這時,門被推開,秦莊莊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了沈新蓮掐著江漫,而江漫臉兒泛紫快要不能呼吸的模樣。
她連忙擱下手裏的保溫瓶,走上前拉開沈新蓮,然後道:“伯母,你這是在幹什麼,她可是您女兒漫漫,您快放手,您在這麼掐下去漫漫就快要沒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