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手微微僵硬了幾分,有些麻木,身子也有些虛浮站不穩快要倒吸來的感覺。
陸席爵的話仍舊環繞在耳邊,怎麼也散不去,似乎還重複著來回播放。
一一算不上愛吧,這輩子我都不知道什麼叫愛,可能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太無聊了,正好有一個人可以陪我打發時間和寂寞,可以填補我人生裏的一些樂趣和色彩。
一一所以,在席爵哥哥的心裏,江漫姐隻是一個代替補品嗎?
一一嗯。
陸席爵的話比起老爺子的話,更痛的還是她的心,麻木,混沌。
原來陸席爵隻是安慰她的而已麼,或者是覺得她好騙,所以想忽悠她?
江漫不恨陸席爵這種想法,隻是不喜歡他對自己隱瞞而已,明明喜歡孩子還跟她說不喜歡,明明心裏有別的打算還要她要相信他。
明顯的矛盾。
“漫漫,我最近已經做了一個決定了,我打算讓人給席爵生一個孩子。是男是女都好,隻要能夠不讓陸家斷送香火。”陸老爺子目視著江漫緩緩地開口。
即便知道了陸老爺子的想法,江漫在此刻重新聽著還是覺得刺耳,還有一些難受,窒息。
“你放心,陸家大少奶奶的位置還會是你的,隻是幫席爵找一個人生子傳繼香火罷了,你的位置沒人可以動搖。”陸老爺子似乎安慰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又交代了什麼,陸老爺子又道:“我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的,隻是過來跟你提個醒,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的想法?”
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中,一陣陣刺痛蔓延開,江漫卻不覺得痛,麻木得沒有感覺。#@$&
她抬起頭,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不讓自己有什麼難受的反應,然後看著陸老爺子笑了笑,點點頭,道:“好。”
本來就是她自己的問題,她不能生育,能怪誰呢?誰也怪不了。
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命中注定的東西誰能改變呢。
江漫也不知道陸老爺子是什麼時候走的,直到屋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站在刺眼的燈光底下,背影單薄。
一股涼颼颼的風兒從脊背打進來,江漫才醒過神,看了看空曠的屋內,然後渾身無力地回到了臥室裏,鎖上了門。%&(&
她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覺得眼睛幹澀。
在被子裏窩了好一會兒,江漫恢複了如初的神色,然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陸席爵。
在撥打號碼出去時,江漫極力醞釀著情緒,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的怪異,讓自己使勁的平複下來。
江漫撥打出去以後,那頭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陸席爵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有事麼?”陸席爵的聲音微冷,卻帶著幾分不太自然的味道,似乎在喝酒。
他和羅子珊麼?
想到這個猜測,江漫的心又莫名的抽痛了幾分,隨即她咬著唇,控製著聲音問:“你在哪?還很忙嗎?”
“嗯。”陸席爵的聲音淡淡地,然後又道:“不是很忙,在喝酒。”
緊緊抓著手機,指節泛白,江漫又問:“是一個人嗎?”
那頭陸席爵又沉默了許久,不過江漫已經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