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你終於醒了!”五嫂抹著眼淚說,“你已經昏迷了半個月。我以為你……”
半個月?
夢裏疼到窒息的感覺仍在,唐沁緩緩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她瞪大了眼睛,空的。孩子呢?
“唐小姐,你還年輕,先養好身體。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五嫂歎了口氣,快六個月的孩子說沒就沒了。太可惜了。
“養好身體?”唐沁扯著唇角虛虛一笑,眉眼間說不出的苦澀。“再挖一個腎給唐詩語!”
五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慕涼呢?“唐沁問完後,五嫂的臉色微微一變,麵露遲疑。“先生應該正在跟詩語小姐籌備婚禮……”
“什麼時候的婚禮?”唐沁手中的被子攥的死緊,平靜地說。“他結婚了,我也該送一份禮物才是。”
“明天。”五嫂哽了哽喉嚨,糯糯半天才回答。
唐沁的心好似被人狠狠撕開,隻剩臉上強裝著最後一絲鎮靜。她掙紮著起床,笑的眼淚都蹦了出來。“也好,我對他可以徹底死心了!”
趟的太久。她直接從床上摔倒了地上,五嫂趕緊過來扶她:“你要做什麼,吩咐我就是了。”
唐沁咬牙站起來,虛弱地說:“我去看看爸,沒了孩子,我還有其它親人。”
五嫂望著她,欲言又止。很想告訴她,你的父親也沒了,可怎麼也說不出口。
來到上麵的病房,唐沁發現裏麵根本沒有爸爸的人影,住的是另一個陌生的病人,心裏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唐沁,唐誌遠死了,就在你流產的那天。”唐詩語穿著一襲純白色的連衣裙,踩著十寸恨天高,眸子裏盡是幸災樂禍。
一刹那,唐沁麵如土色。
心裏仿佛有什麼塌陷了般,唐沁的耳朵嗡嗡作響,隻見唐詩語的嘴不斷開合說著什麼,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不會的……不可能……”
命運一定不會對她如此殘忍,在奪走了她的孩子,又要奪走爸爸的生命……
“嗬嗬,等我和慕涼結婚後,你還要給我摘一顆腎。抓緊時間養養身體,下次可沒這麼走運了。”唐詩語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麵容猙獰可怖。
“艾滋病人的腎髒,你也敢要?”唐沁冷笑,她沒忘記唐詩語說過什麼,又做過什麼。
“我又不稀罕你的腎。”
唐沁攥緊拳頭,指甲陷入皮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唐詩語這話的意思。
唐詩語根本就沒有腎衰竭,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慕涼讓你懷上野男人的孩子,是為了羞辱你,讓你痛苦。而我讓你懷上慕涼的孩子,再讓你失去,也是為了讓你更痛苦!慕涼的做法,以及我的所作所為皆是異曲同工之效,目的相同。”唐詩語撩了撩長發,笑的好不痛快。
“我跟慕涼才是同一種人!”
“你等著!“唐沁死死地盯著唐詩語,滲人的目光如來自地獄的*,讓人毛骨悚然。
你等著,付出代價!
唐詩語看著唐沁瘦弱離去的背影,‘你等著’這三個字仿佛邪惡的詛咒,纏繞在她心頭,讓她心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