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虞在說到口幹舌燥之後,被終於反應過來的方明哲吼到耳朵都快聾了,但他其實暗自因好兄弟沒看上盛闌珊而鬆了一口氣。謝虞因這難得的陰暗想法,在羞愧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其妙,但最終還是把它歸結為了對弟弟的獨占欲。
——畢竟老父親都舍不得嫁女兒,他舍不得嫁弟弟也很正常啊!
這樣一想,謝虞倒是有點能理解盛闌珊了,對方很可能也會舍不得自己這個超寵他的哥哥,更何況他最討厭靈魂伴侶了,自己生日剛過就突然和靈魂伴侶在一起,那盛闌珊行為過激一點也很正常。
嗯,真是沒辦法,如果闌珊來道歉那我就寬宏大量地原諒他吧。
可惜謝虞哪怕說服了自己,也沒等到一個想要的電話,不對,電話倒是等到了,隻不過和他想等的人除了姓以外都天差地別。
雖然謝虞一直不喜歡盛燈火,但介於他前段時間幫過自己的忙,所以還是接過電話好聲好氣道:
“喂,有事嗎?”
“有。”
盛燈火顯然已經習慣了謝虞的態度,因為自己一直忙於學業和工作,從未發現盛闌珊在家中遭到母親的精神虐待的關係,謝虞一直看他很不順眼。而他一直把盛闌珊當弟弟的寵的行為也讓盛燈火又是感激又是無奈,兩人一直處於一種非常微妙的平衡關係:
“你知道珊珊回來了吧?”
謝虞皺起眉頭:“都說了多少次了,他不喜歡別人叫自己珊珊。”
因為這是母親對盛闌珊的稱呼,也因為這小名太像女孩子,讓他在小時候被同學嘲笑和歧視過。
“……”
第一句話就被嗆了的盛燈火也懶得理他,單刀直入道:
“你這周六有事嗎?我父親想開個宴會慶祝闌珊回國,順便給他介紹點人脈,就在老宅那邊,請柬已經送過去了,但我聽說你現在正閉關拍戲,就想問你來不來。”
謝虞詭異地沉默了一下:“……是你邀請我的嗎?”
盛燈火也微妙地沉默了:“……是我發出的請柬。”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你父母現在都不在家,你要是不來,謝家到場的就隻有旁係了。”
你該不會這麼不給麵子吧?
完全聽出了盛燈火的話外之音,謝虞雖然有點不高興,但還是應了下來,他掛了電話,想到等會兒請假時要麵對導演的狂風暴雨,就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
——沒辦法,雖然小弟不乖了,但身為大哥他還是要給對方撐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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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大哥!小魚哥哥會來嗎?1
盛燈火剛放下手機,一旁等待許久的盛闌珊便按捺不住地衝過來問道,他看著自家弟弟那副充滿期待的小表情不由得噎了一下,但還是沒頂住那雙亮晶晶的圓眼,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1
盛闌珊發出了一聲歡呼,激動地抱著沙發上的抱枕猛捶,這過於活潑的樣子不由得令盛燈火側目,他在震驚的同時又頗感欣慰。
五年沒見,盡管在娛樂媒體和電話通訊中都能感受到盛闌珊性格的轉變,但這都比不上親眼見到的震撼——他從一個乖巧內斂,隻在謝虞麵前有些笑模樣的少年變得開朗外向了許多,已經不會再因他人的眼光而戰戰兢兢,而是開始學會表達自己的想法,獨立地解決問題。
盛燈火突然覺得盛闌珊離開謝虞也不是一件壞事,雖然他變成如今的模樣一定經曆了諸多痛苦,但也是這些經曆讓他變為了一個成熟獨立的個體,而不是一直依附著謝虞的羽翼。
如果說謝虞讓盛闌珊明白他的未來充滿幸福,那這五年的經曆則讓盛闌珊學會同過去和解,最好的證據便是以前的盛闌珊見到自己連聲哥哥都不肯叫,現在卻一口一個大哥完全不當回事了。
“那他,小魚哥哥他有問起我嗎?”
高興完了的盛闌珊有些忐忑地問道,在盧修斯的「盛大地驚豔謝虞」計劃下,他回國後根本不敢主動聯係謝虞,生怕一不小心黏上去就露了餡,但盛闌珊又很害怕他會因此討厭自己,整個人都糾結的不行。
盛燈火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對話,母單至今的他自然沒聽出謝虞語氣中的別扭和期待,於是便篤定地搖了搖頭:
“沒有,他好像根本不想來,說劇組請假很困難。”
盛闌珊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盛燈火看著自家弟弟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是擔心又是好笑,不由得心中暗罵謝虞這麼多年了還像個勾人的狐狸精,但還沒待他想好怎麼安慰對方,盛闌珊就重新振作了起來:
“沒關係,小魚哥哥雖然現在還在生我的氣,但等他看到宴會上和煥然一新的盛闌珊之後就會重新對我產生興趣了,然後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追求他,讓那個靈魂伴侶有多遠滾多遠。”
盛闌珊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哥你等會兒幫我找幾個造型師過來,周六的宴會上,我一定要打扮得帥氣到讓小魚哥哥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