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洞庭三十六式歸元劍法羚羊掛角,行雲流水。
而柳飄絮所修劍法則屬綿劍法,連綿不絕,便如那漫天雨絲,雖並非殺機森然,卻總能讓人疲於應付。
工行綿醉四種劍法,說不得孰強孰弱,還是要看使劍人的本事。
趙洞庭修習劍術滿打滿算才不過三年出頭的時間,習歸元劍法更隻有兩年出頭,天賦再高,也自然不能和修習劍術十餘年的柳飄絮相比。
於是,哪怕是持著劍,他也沒能扭轉頹勢,隻有被壓著打的份。
不知何時,突然,趙洞庭的湛盧劍便脫了手。
他臉色大變,看著麵前越來越近的劍尖,抽身急退,嘴裏大喊:“臭婆娘你真要下殺手啊!”
他是真有些急了。
但這話,卻隻讓得柳飄絮臉色更為難看,殺氣更為濃鬱幾分。
他竟然叫她臭婆娘!
長劍接連挽出數朵劍花,招招不離趙洞庭要害。
趙洞庭額頭冷汗直冒,喝道:“你們還不幫忙,難道真打算看著本祖師死?”
這時候眾道士也看出事情大條了。
洞庭祖師的劍都已經脫手了,青薈子祖師竟仍是緊追不舍,這是真要下殺手啊!
觀海子再也站不住,身形躥向兩人而來。
“住手!”
而這個時候,元真子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院門口。
他看到柳飄絮的劍都抵到趙洞庭胸前了,臉色大變,“青薈子你住手!”
邋裏邋遢的身影在這刻如同旋風般,速度不知道要比觀海子快上多少,幾個瞬間便接近到兩人麵前。
柳飄絮因為元真子的吼聲而稍微遲疑,而後,手中長劍便被元真子輕巧給奪了過去。
元真子立在兩人正中,袖袍鼓動,將柳飄絮給逼退開去。
趙洞庭得以喘息,呼呼喘著粗氣。
柳飄絮臉色難看至極,“師伯,這淫賊他!”
元真子直接打斷她的話,“這中間或許有誤會也說不定,你怎能如此衝動?”
柳飄絮憤憤跺腳,如果麵前的不是元真子,她絕對不會這般善罷甘休。
元真子又道:“你們兩人都隨我來!”
然後眼神掃過其餘道士,“都該幹嘛幹嘛去,你們是不是閑得厲害?”
他雖然不靠譜,但到底是天師,眾道士都縮縮脖子,忙不迭離開。
元真子眼睛又瞧了瞧柳飄絮和趙洞庭,故作生氣地甩了甩衣袖,便也向著院外走去。
“哼!”
柳飄絮恨恨看了眼趙洞庭,跟了上去。
“小娘皮!”
趙洞庭也生氣啊,心裏腹誹了句,撿起湛盧,慢悠悠跟上。
他自然不怕。
別說這中間本來就有誤會,就算沒有誤會,元真子又敢拿他怎樣?
在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元真子的院子裏,元真子在院子裏的小椅子上坐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鬧成這樣?”
柳飄絮絕美容顏上泛出羞惱,“這淫賊、這淫賊竟然到後山偷看弟子……”
後麵的詞語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趙洞庭不爽道:“誰偷看了,要不是小三兒騙我過去,誰稀罕去!我又不知道你在那洗澡!”
“你!”
柳飄絮臉色脹得通紅。
而趙洞庭已是又道:“再說了,我也什麼都沒看到。就算看到了,你也沒必要下殺手吧?看下能懷孕?”
他這番言論,卻是連元真子都聽愣了。
這位真是皇上?怎麼感覺說出來的話比自己還糙呢?
柳飄絮怒不可遏,“你這淫賊!我要殺了你!”
趙洞庭連忙往後躥,嘴上卻是不饒人,“你以為你有什麼好看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
他也著實是生氣了,手上占不到便宜,嘴裏的便宜卻還是要占的。
這隻差點沒將柳飄絮給氣死,可要出手的她,終究還是被元真子給攔住。
“咳咳!”
元真子咳嗽兩聲,向趙洞庭隱晦投去“乞求”的眼神,然後道:“既然沒看到,那這件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