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祖師和青薈子師祖之間的事,表麵上就這樣平息下去。
洞庭師祖是被小三兒帶著去後山捉野兔的“事實”在觀內傳揚開來,大多數道士自也不會再將趙洞庭當做是淫賊。
隻是,趙洞庭難免還是有些被孤立出去。
眾道士見到他,都會喊祖師,但卻不再有人對他很親近,連搭話的都沒有。
觀內那些小娃娃道士們,興許也是受到長輩們囑咐,也都不再過來找趙洞庭講故事。
趙洞庭顯得形單影隻。
幸得他也不在乎這些,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該修行修行。
這日很快過去。
到翌日,趙洞庭在院內修習過劍意後,自顧自到食堂用過早餐,然後便獨自去了崖邊。
柳飄絮總是來得很早,趙洞庭到時,她已經在崖畔打坐。
聽得腳步聲,兩人眼神對視,目光都不怎麼友善。
“哼!”
柳飄絮冷冷哼了聲,偏回頭去,繼續入定。
趙洞庭也不理她,自顧自抱起石墩,然後又在崖邊跑起來。
他自然不會因為昨天的事就可以回避柳飄絮,那樣隻會顯得做賊心虛。昨天那事,根本就不是他的過錯。
其後,陸續有道士來到。
見到趙洞庭和柳飄絮相安無事,他們都是微怔,然後看向趙洞庭的眼神又悄然有了些變化。
連青薈子師祖都不追究了,看來真是誤會。
很多道士還是心性很淡然的,當下心中對趙洞庭的偏見全然消散,有人甚至心中有愧,給趙洞庭揖禮,“祖師。”
汗流浹背的趙洞庭自也不會和他們計較,點點頭,繼續跑。
這日,昨天挨了斯頓打,臉上如同開了染坊的元真子天師沒好意思出現。
至於為何是四頓,因為在他向道侶玉湘子坦白後,又被玉湘子狠狠收拾了頓。
趙洞庭自製力極強,在練到實在動彈不得之後,才躺在地上,吞服下複元丹,等體力稍微恢複,便又離開。
這人忙碌慣了,也很難適應悠閑的生活。
到房間裏洗過澡後,他背負著湛盧劍在龍虎山內轉悠起來。隻是,沒有再去後山,不想再遇到有女道士在水潭裏洗澡。
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情,那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在前山,他找到處風景秀麗,有瀑布懸下的地方,褪掉外套,走進了瀑布下。
時間緊迫,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體質提升上去。而這,恰恰是他的短板。
內氣強,不代表體質就也很強。以前這副軀體實在太過脆弱,到現在,在同級強者中,理應是屬於落後的。
垂流直下的瀑布撞擊在趙洞庭的背上,很快將他背部的皮膚打得通紅。
身前,數米下頭是清澈的水潭。潭中,有許多石頭,還能看到魚兒在其中搖曳著尾巴。
趙洞庭咬牙堅持著,看著潭中的魚兒,思緒漸漸飄遠。
他在努力,也不知道,現在吳阿淼那個家夥現在怎麼樣。
對於這個立誌成為天下最強劍客的有趣的家夥,趙洞庭心中始終有著幾分牽掛。兩人相處時間不長,但友誼是真實的。
還有韻景,也不知道她跟著君天放學劍舞,現在學得怎麼樣。
她說以後隻為李元秀活著,那應該要活出她的精彩才是吧?
……
僅過去十餘分鍾,忽然有人接近這瀑布。
“祖師。”
冷淡的喊聲打斷了趙洞庭的出神。
趙洞庭偏頭看過去,沒有說話。
對於這個青鬆子最小的徒弟,他並不喜歡。這個家夥嫉妒心太強了,根本沒有個道士的樣子。
年輕道士卻也不以為然,隻冷著臉道:“觀劍子向您討教。”
這個“您”字,他咬得很重。
趙洞庭走出瀑布,“理由。”
劍眉筆挺顯得很是剛毅的年輕道士道:“我想看看您比我強在哪裏。”
趙洞庭輕笑,“這很重要?”
觀劍子的直率倒是頗為出乎他的意料,“我曾想拜元真子天師為師,可被元真子天師拒絕了。”
趙洞庭撇撇嘴,“所以你想證明你比我更強?讓我師尊知道他錯了?可龍虎山收徒,向來不都是講究緣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