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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
蘇泉蕩率軍還在追趕耶律鑄那些軍馬。
隻元朝戰馬卻是不錯,他們直到現在都沒能拉近絲毫距離,反倒是有被漸漸甩開的跡象。
不過卻是有江湖高手得以追了上去。
他們的爆發力較之馬匹更為可怕。
有兩個刀塚長老率先掠過千軍,持刀橫擋在路前。
然後雙刀卷過。
一道黃塵將道路橫切而斷。
元軍前排鐵騎在驚呼聲中齊齊落馬。
兩道意境衝霄起。
“籲!”
在這樣的情況下,耶律鑄終是勒住了戰馬。
他麵上有著深深的苦笑之色。
到現在,他率來的高手或是死在沙場後,或是各自逃命去了。他身旁已無高手能夠抵擋這兩個真武境長老。
而在後麵,還有林衝、觀劍子等人也是衝殺到他軍中。
他終究還是沒能逃出去,無路可走。
隻此刻看來,這似乎也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
後麵的大軍都沒能逃出來,他耶律鑄縱是得以逃出生天,也無顏回去見忽必烈。
兩位刀塚長老持刀怒視千軍。
千軍止步。
耶律鑄坐在馬上,對後麵的廝殺不聞不問。
直到蘇泉蕩率著親衛也都趕上來,這些元軍便漸漸放棄了抵抗。
蘇泉蕩到軍前,先是對著兩位刀塚長老點了點頭,然後視線便落在了元軍大纛之上。
他緩緩道:“敢問元左丞耶律鑄可在?”
耶律鑄拍馬緩緩出陣,道:“某便是。”
看著蘇泉蕩年輕的樣貌,他這刻心中怕莫也是有些感慨。沒想到戎馬半生,最後竟是慘敗於這樣的後輩之手。
長江後浪推前浪。
後浪銳不可當。
可誰知前浪之心酸?
蘇泉蕩看著耶律鑄,嘴角露出些許輕笑,“請左丞到城中一敘?”
這話語中難免有著幾分調侃之意。
耶律鑄現在是俘虜,是敗軍之將。到城裏,有什麼好敘的?
耶律鑄為之苦笑,卻也懶得說什麼,隻是輕輕點頭。
到這時,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蘇泉蕩神色便又重歸清冷,喝道:“爾等放下武器,速速投降!”
有元軍看向耶律鑄。
耶律鑄輕歎,“都放下武器吧!”
一個個元軍便將武器都扔到了地上去。
他們能跟著耶律鑄跑到這裏,自然算是忠卒了。這刻,心裏顯然也都是極為複雜的。
十數萬大軍浩浩蕩蕩攻江陵府,未破城不說,還被全軍覆沒。誰也沒想過,這場仗竟會打成這樣。
有天罡軍士卒上前撿起了元軍的武器。
然後,在蘇泉蕩令下,一行人便押著耶律鑄這些軍馬向著江陵府折返而去。
途中,天罡軍將士自是好生興奮。而元軍,則是死氣沉沉。
再遇到後麵追擊過來的宋軍將士們,大宋軍中的歡笑聲就更是不絕了。
漸漸的,天際隻剩一抹夕陽。
等蘇泉蕩率著軍卒再回元軍大營前時,距離夜色降臨已是不遠。
有將士正押著元軍俘虜向江陵府走去,綿延不見盡頭。
沙場上也還有將士正在打掃沙場。
這場仗雖然算不得屍橫遍野,但終究有不少性命在這裏永遠的沉眠下去。
蘇泉蕩放眼掃過沙場之後,臉上的興奮之色也不禁是清減許多。
大宋軍勝了。
而且是大勝。
可不還是有將士死在了這場大戰中麼?
戰爭便是這樣。
縱是獲勝,也必然會有代價。
稍微沉默以後,蘇泉蕩讓軍卒將耶律鑄等人押回城去,自己則是拍馬向著文起的常德府守備軍大纛去了。
在那裏,除去文起千餘守備軍將士外,旁側還有著數千元軍。
蘇泉蕩自是想得到,這些元軍就是呂文煥的親信。
他到時,正有穿著元軍甲胄的將領正在和文起交談。
見得他到,文起喊了聲,“蘇帥!”
這些元將便也都站起了身,對著蘇泉蕩拱手道:“蘇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