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張玨的鎮南大元帥府,朱海望等人騎馬帶著數十士卒沿著大街穿過兩個十字路口再往西行,便出了靖州子城。
眼前的大街忽然顯得人聲鼎沸起來。
許多百姓在街上行走著。
從他們的穿著上,能看得出來他們的身份差異。隻到如今,大宋雖穿著破舊者不少,但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的已不多見。
朱海望放眼瞧過川流不息的人群,忽的感慨道:“從未想過大宋能在短短數年內就出現這樣的盛景。”
他以前雖是出自大富之家,沒吃過什麼苦,但在大庾城,總也見過民間疾苦。
那時候江南西路還在元軍的霸占之下,賦稅極重,且元軍還常常縱兵做虐。大庾城縣令又是個欺下瞞上的貪官。大庾城的百姓能夠不餓死都已經算是不錯,而能穿著頗為體麵的,那都是十足十的有根底的家庭。街道上到處都是穿著打滿補丁的破衣服的百姓,哪能像現在這樣,個個都還算穿得體麵。
這看起來事小,但全國範圍內都能發生這樣的轉變,就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如果不是趙洞庭的分田製,如果不是他拓展海運,引進新品種農物,且極力鼓動各地商業、農業、畜牧業等發展,大宋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十年內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數十年都未必能夠達到。
光從民生上來說,現在的南宋,怕是較之南北兩宋時期最為鼎盛的時候都不差分毫了。
顧俊英和葛再新兩人都是在旁邊點頭,顧俊英道:“這都是皇上的功勞,社稷能夠出現皇上這樣的明君,是天下蒼生之福。”
朱海望重重點頭。哪怕是現在再回想起趙洞庭在禦書房內的那些奇思妙想,他也仍舊感覺到驚訝佩服。
那些點子,怕也就皇上能夠想得出來。真不知皇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當然不知道趙洞庭是從後世穿越而來,許多政策,沿著後世照搬便是。
雖後世和這個年代天差地別,但無疑還是有許多政策能夠適用的。
邊走邊瞧。
不知不覺便又出靖州內城。
到外城。
外城的範圍較之內城要大許多,而繁榮景盛,自也不如內城。
內城到底彙聚著靖州城內的大多數富賈,內城裏麵的店麵也要較之外城的體麵許多。
這倒不是靖州城內官員們的發展方式有問題。而是城池的發展必然是由內而外的,哪怕是趙洞庭處的後世也是如此。
這年代的子城、內城、外城,甚至再有衛城等等,其實就相當於是後世的一環、二環、三環的差別。
每個城市都會有其相對繁榮的地段,往往都是內城。
隻外城雖然不如內城那般古色生香,閣樓花樣繁複,但看起來也還算不錯。
如果說內城相當於是後世的古鎮,那外城,大概也就相當於人丁較為興盛的古村落。
地麵上都是以青石板鋪著。
朱海望等人的戰馬踩在街道上,馬蹄鐵和地麵撞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頗有節奏。因馬速慢,也顯得頗為悠閑。
街道上的百姓瞧見他們的軍裝以後,都很自發的向著街道旁讓去。眼中,並無什麼懼色。
這些年,大宋禁軍在國內的風評可謂極好。不能說沒有將士為虎作倀過,但那些將士其後多數都沒能脫罪。
朝中有軍情處、天網、監察省,軍中也有監察部。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洞庭對大宋禁軍的待遇極好,管理也相對極為嚴格。他們是被當做真正的專業士兵在對待的。
現如今是鮮少能見到有大宋軍人在街上橫衝直撞的,更莫說強搶民女之類。
而百姓們的這種帶著些微敬佩的眼神,自然也讓得朱海望、顧俊英等人心裏頗為舒坦。
這種尊敬,是他們用血與淚在前線拚殺出來的。是他們,在捍衛大宋的國土。
到外城東側。
這裏有郎芙蓉江從城旁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