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立三!
絕世魔頭解立三……
看到解立三的瞬間,破軍宮主自是什麼都明白了。
段麒麟留他在宮中,根本不是讓他防範解立三,而是讓解立三防範他。
原來段麒麟哪怕是對破軍學宮和鬼穀學宮,也從沒有過真正的信任。
甚至,在兩國還未對峙之時,他就已經沒有讓鬼穀、破軍兩宮下船的打算。
而解立三為何會是段麒麟的人,這也並不難以推斷。
以區區趙昺之能,又豈能真正收服如同解立三這樣的絕世大高手?
趙昺在最為風光的時候,也不過是區區鎮守邕州的大宋王爺而已。
有趙昰壓著,他永遠都沒有出頭的機會。
偽極境的解立三,不管是求榮華富貴,還是求個安穩,又怎會看得上區區趙昺?
再者,當初解立三又怎的會那般巧,剛好在邕州碰到趙昺。
很顯然,這全然都是段麒麟安排的。
他的心思深沉莫測,怕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有要讓趙昺作亂,內耗大宋實力的打算了。
解立三,也隻是他派往趙昺身邊的棋子而已。
在段麒麟的心中,所有人都是棋子。
解立三是。
玉玲瓏是。
秦寒是。
鬼穀宮主是。
他破軍宮主也同樣是。
而棋子在棋局中,永遠都是沒法知道下棋的人到底是如何部署的。
正如當初玉玲瓏,她到邕州,也根本就不知道解立三實際上是段麒麟的人。
段麒麟這枚棋子,可謂是瞞過了天下人。
連趙洞庭都曾為解立三惋惜,還言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隻可惜是個大魔頭。
沒有佩劍前來的破軍宮主看到刀芒洶湧,不敢直麵其鋒,隻得向著屋外掠去。
然而,就在他剛剛調動內氣的瞬間,臉色卻是慘白。
渾身經脈隱隱作痛。
這讓得他的身形忽的僵住。
隻刹那,解立三的刀便直貫了他的身體。
破軍宮主臉上仍是驚怒交加,隻慘叫,然後才看向段麒麟。
不甘之色漸漸在他臉上浮現,“你……在我體內下了毒?”
段麒麟卻隻道:“師兄大義,將宮主之位傳於我,隻身前往重慶刺殺宋帝。這樣,師兄應該算是死得光彩吧?”
破軍宮主張張嘴,卻隻有鮮血溢出,連話都說不出來。
屋內的檀香有毒。
這種毒,未必能取他的性命。甚至他稍微察覺後,便能以內氣將其驅離體外。
但是,這種悄無聲息的毒,卻是足以讓得他在和解立三的爭鋒間被瞬殺。
如他們這般偽極境的高手廝殺,瞬間的不對勁,都是致命的。
他算是死得委屈至極了。
麵對同樣境界的解立三,竟是被這般幹脆利落的斬殺。
江湖中怕再沒有其餘偽極境高手死得如他這般委屈。
但縱有再大的委屈,破軍宮主的身體也終是無力向著地麵栽倒下去。
解立三抽回刀,冷笑,“你又何須下這樣的毒,縱是他在全勝狀態,我也必斬他。”
“動靜太大不好。”段麒麟淡淡回道。
解立三聳聳肩,“那我這便先走?等去了吐蕃,可就很難再有中原這些水靈的姑娘可以玩弄了。”
段麒麟揮手。
解立三將刀插回腰間,直接走向屋外去。
他是個真正的大魔頭,什麼忠義,什麼情義,對他來說其實都是狗屁。
要他真是那般感恩戴德的人,也不會對佛門作出那樣的事情。
他求的,隻是享受、私欲而已。
而段麒麟在他走後,隻將門掩上。
他從破軍宮主的身上找出代表宮主身份的令牌,又在其身上潑上了燈油。
火光在屋內浮現。
段麒麟在火光的映襯下,臉色卻是顯得更為猙獰陰沉。
他嘴裏低語著,“師兄,這是你自己求死。”
說著又忽的輕笑,“毒……還真是個好東西啊!能讓你死,也能讓解立三永遠任我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