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是沒人再答他的話。
雖然眼下這些鬼穀、破軍以及新宋官員都是俘虜,但這並不代表就全都願意對大宋俯首稱臣。
或許有些官員願意,眼中有著意動之色,但他們,卻對這些事並不知情。
沉默,是最直接的抗拒。
過半晌,趙洞庭沒聽到有人答自己的話,意識到這些破軍、鬼穀中人心態。
他回首看都修偉,道:“你的老師,已經向朕俯首稱臣了。”
都修偉霎時為之愣住。
其餘各鬼穀學宮中人也是個個有些神色變幻。
誰都以為鬼穀宮主已經死在重慶府。
都修偉匆匆問道:“老師他未曾死在重慶府?”
趙洞庭清淡答道:“本是求死,不過被朕給勸下來了。要不然,你以為朕怎會這般和善地對待你們?”
他看著都修偉,“你老師說你現在已是鬼穀宮主,朕且問你,可願帶著鬼穀眾人歸於我大宋?”
都修偉並沒有猶豫,當即便拱手道:“都修偉願率鬼穀學宮眾弟子為皇上效命!”
在他的心目中,鬼穀宮主如師如父,眼下得知鬼穀宮主已經投宋,他自不會再有其他心思。
畢竟,連當初率領鬼穀眾人遠去的事,也是鬼穀宮主要求他做的。
而鬼穀學宮其餘眾人自然就更不會說什麼。
時至今日,他們已經沒有選擇,身為俘虜,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嗯!”
趙洞庭輕輕點頭,繼續邁步向著山下走去,“那過後你們便都跟著朕回長沙吧!”
都修偉又拱手,然後道:“兩宮中的重要古籍,都已經被段麒麟給藏起來了,連我們,也不知道他藏在何處。”
這句話,自是讓得趙洞庭頗有些失望。
隻不過他倒也沒後悔將段麒麟給逼下懸崖。
如段麒麟那樣的人,縱是將他生擒,他也絕不會開口說出寶藏、古籍藏在哪裏的。
他既然將這些東西都藏起來,除去有著東山再起的心思以外,未必也沒有讓著這些東西隨他永久消失於時間長河的想法。
趙洞庭心裏隻想著,看來這事隻能讓天網和軍情處慢慢去查了。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強,或許,過些時候還能查得到那些被段麒麟藏起來的寶藏的下落。
到山下。
天魁、天勇、天猛三軍中特種團將士已然是將大理、新宋眾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圍將起來。
這些人中,多數都是兩國中大人物。如大理國舅薑夔、最寧府總管燕巍昂、再有趙良才等人,盡皆在列。
他們原先在大理兵敗,後來隨著段麒麟逃於新宋,終究還是沒能夠逃出大宋禁軍的手掌心。
趙洞庭剛剛見著這些人,嘴角便是露出些微笑意來。
他的眼神落在人群中有意無意埋頭躲在後麵的陳宜中身上,輕笑,“陳大人,咱們可是好長時間未見了。”
陳宜中心中叫苦不迭。
他沒想到趙洞庭還是注意到他了。
其實,他心裏是打算再找機會離開新宋的。若是沒有被趙洞庭注意,以他的詭計多端,還真未必做不到這事。
隻現在被趙洞庭注意到,他再想離開,自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去懊惱之外,陳宜中心中也對段麒麟生出恨意。
如果不是段麒麟強迫著他也跟在人群裏麵,他才不會這般傻乎乎地跟著段麒麟逃亡。
稍微抬起頭,陳宜中臉上竟是還擠出笑臉來,對著趙洞庭跪倒:“陳宜中叩見……”
不過他的話卻是噶然而止。
趙洞庭的湛盧劍在忽然間出了鞘。
有寒芒掠過。
陳宜中的頭顱落地。
趙洞庭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後便是若無其事般地又將湛盧劍給收了起來。
陳宜中這個人,他早就想殺了。
而他這種突然殺人的舉措,也是讓得眾大理、新宋官員都靜若寒蟬起來。
不過數秒,便是有人叩倒在地,對著趙洞庭乞求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