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不多時候房門就被敲響。
“唉……”
同樣站在窗台邊的徐福興重重歎息了聲,向著門口走去,對著外麵明知故問道:“誰啊?”
耿公子在外麵答道:“老丈,是我呀,今兒個河邊已無落足之處,我想也在房間裏看看熱鬧,不知可否方便?”
他的話聽起來顯然是挺客氣的。
連徐福興都不好意思將他拒之門外。
畢竟這客房本來就是這耿公子的,要是把他擋在門外邊,難免會有種“恬不知恥”的感覺。
徐福興打開門。
耿公子帶著微笑進屋,剛進門便對徐福興揖禮道:“打擾到老丈,還請海涵見諒了。”
“這本是公子訂的房間,是我和丫頭叨擾了。”
徐福興皮笑肉不笑般的笑笑,敷衍一句,便向著裏屋走去。
耿衙內的那兩位隨從跟著走進屋裏,瞧著徐福興這樣,偷偷指了指裏屋。
耿衙內眼神微微眯起,泛出些許不悅之色,隨即走到窗台邊若有所思起來。
他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徐福興對他很有防備。
而他要想親近那紅裙美人,則必然要將徐福興這個絆腳石給“解除”掉才行。
至於什麼花魁大會,如耿公子這樣的人倒著實是不太敢興趣。
最多也就是欣賞欣賞。
這並非是他不喜好美人。
每年選出來的花魁都是國色天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來沒誰會不喜歡。
縱是那些落選的美女,也都算得上是各有千秋。從各地紅樓裏邊挑出來的頂尖花魁,沒有誰不是萬裏挑一。
但是那些往往都輪不著他耿公子去品嚐。
說到底,最尷尬的就屬他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
說低,終究家裏有個以前是從三品,現在卻隨著皇上新政而水漲船高成為從二品的刑部侍郎爺爺,還有個從四品太中大夫的老爹。縱是瞧中哪個花魁,因那些花魁的出身到底不太光彩,想要將其娶回家中並不是容易的事。畢竟他耿公子還未曾婚配。
當然,耿公子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娶個風塵女子為妻。
而說高嘛,在這泱泱的皇城之內,官職、實權比之刑部侍郎要高的不再少數。
且不說各省主官、副官,如陸秀夫、王文富、陳文龍、文天祥等那樣的肱骨大臣,便就是現今大宋十餘部的尚書,再有各大軍區元帥,還有各路轉運使等等,官職、實權都在刑部侍郎的便不下於百人。若再算上和他同級別的,那更是不計其數。
這其中又有許多都是長期居住於長沙的,所以說,刑部侍郎這職位還真不算特別高。
或許他放到地方上去,那真是封疆大吏,但在這長沙,說不準走在大街上都能遇到比他官銜兒高的人。
耿公子還隻是刑部侍郎的孫子,就更不用說了。
他在長沙城內的那些衙內們中間,遠遠算不上是中心人物。
所以,基本上遇著中意的花魁,想要將其養在外宅之中,也未必輪得到他。
很可能有的是比他有背景、有財的公子哥同樣中意那些花魁。到時候前去爭搶,沒搶到女人事小,丟臉才是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