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言,對不起……”周一暮歪頭看了溫以言一眼,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答應他的求婚。
“沒事。”溫以言的笑容很溫和,嗓音卻有幾分苦澀,“隻是一暮,你很久沒哭了。”
周一暮猛然震了一下。
是啊,這三年來,她療好了傷,慢慢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快樂了,可惜隻要一看見江廷嶼,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就會被刺痛,她就會淚流滿麵、血流不止。
而此刻的風華帝都裏,江廷嶼站在空蕩蕩的休息室裏,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
顧菲菲推門進來,接過他手裏的打火機點燃了夾在指尖的煙,微微皺眉道:“九爺,你還好吧?”
“挺好。”他淡淡道。
“這三年周一暮過得挺好的。”顧菲菲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淡淡道,“你可以不用擔心她,好好開始自己的生活了。”
“嗯。”他隻是冷漠的點頭。
“這三年在等你出來的人,不止周一暮,還有我。”顧菲菲眯眸看著他,吐詞清晰道,“九爺,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為了周一暮做傻事。”
江廷嶼握住香煙的手抖了抖,但他卻依舊慢吞吞的吐著煙圈,沉默著。
煙霧嫋嫋裏,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顯得格外修長,但手上深深淺淺的疤痕,卻極其刺眼。
這些疤痕,都是為了周一暮留下的。
半個月前,江廷嶼從監獄裏出來,便來到風華帝都工作,他一直沉默寡言不愛交際,卻在今天知道溫以言訂了包房,要向周一暮求婚時,主動接下了布置包房的任務。
包房裏能透出星光的布,都是他拿著鋒利的剪刀,一點點剪出來的。
他贈她的步步星光,全是由他親手所賜。
顧菲菲滿臉苦澀的笑著,感覺挺心疼他的,她從未想過平日裏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九爺,居然也會有這般溫柔和犧牲。
……
蘇奈回到包房後,便看見周一暮紅腫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溫以言站在旁邊沉默不言。
她輕歎了口氣,知道這次的求婚肯定是失敗了。
於是她朝溫以言使了個眼色,讓溫以言先出去,她單獨和周一暮聊聊。
溫以言剛走,蘇奈便走到周一暮身邊坐了下來,勾唇笑笑道:“一暮,其實溫以言對你挺好的……”
“奈奈,他出獄了。”周一暮卻忽然打斷了蘇奈的話,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
蘇奈怔了怔,輕歎了口氣,準備好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她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無言的安慰著他。
就在這時,蘇奈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看見屏幕上保姆的名字,她皺了皺眉,滑動了接聽鍵。
保姆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蘇小姐,不好了,小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