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她……”
“她對於我而言，一直是一枚棋子。”他盯著她，說出口的話毫不避諱，“三年前我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她和你有幾分相似，三年後我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她能幫到我，我和她，不會有更多的故事了。”
聽到這裏，蘇奈輕輕點頭，不知為何，心底卻湧起一絲莫名的苦澀。
曾經她很討厭馮可雯，可現在和她接觸多了，她居然有些可憐她了，或許是因為，她們都是漂流在紅塵世界的浮萍，漂泊一生，隻為了追求心中所愛。
但她比她幸運的是，她追逐到了，而她沒有。
頓了頓，蘇奈咬住下唇，又問了一句：“那你和白芮語呢，還打算離婚嗎？”
提到白芮語，陸離山咬住下唇，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
但他隻是輕輕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許久之後，他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了蘇奈，沙啞著嗓子說：“奈奈，這是我送給小驍的禮物，麻煩你幫我交給他，抱歉，以後我可能不能經常來看他了。”
聽到他的話，蘇奈的心揪緊了一下，連忙開口道：“那我把小驍喊起來和你說說話吧，他挺想你的。”
“不用了，別打擾他休息了。”陸離山苦澀一笑，壓低嗓音道，“而且，我主要是想來看看你。”
“好吧。”蘇奈點點頭，伸手接過他手裏的盒子，平靜的和他對視著。
今晚的陸離山話不多，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光是站在那裏，就讓蘇奈覺得很難過。
今晚的他，好像是來道別的，來和她道別，也和他們的過去道別。
“奈奈，我能摸摸你的臉嗎？”陸離山忽然開口道。
蘇奈愣了一下，還是輕輕點頭。
他這才走進她，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那張精致的臉，從眉毛到眼睛，再從鼻梁到嘴巴，他看得很認真也很悲涼，好像要把她的模樣，深深的刻在心裏般。
那麼近的距離，蘇奈能聞到他身上獨特的古木香和獨屬於他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眼眶不由的紅了紅。
這個味道，她很久沒聞到了，以後，或許再也聞不到了。
“奈奈，照顧好自己。”許久之後，陸離山苦笑一聲，柔聲道，“沒有我，你也要好好的。”
“嗯，好。”蘇奈點點頭，很想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話，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她不能問。
他不說，她便不能問。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一點點的離開她。
“那我走了。”他終於鬆開了她，沙啞著嗓子說，“奈奈，最後我想告訴你的是，陪著你和小驍在雨雲鎮的那三年，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三年，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的人生，能夠永遠定格在那三年。”
話音落，他便勾唇笑笑，然後和蘇奈輕輕揮手，轉身，消失在了漫天的白雪裏。
蘇奈盯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淚，忽然悄然無息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