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即日將早備好的聘禮下給太巳仙府,布詔封後。
封後大典一切事宜,在鄺露睡著這百年間他都已備好。更是令緣機仙子把每年宜婚嫁的吉日全推衍好,鄺露何時醒,就挑最近的吉日舉行大典。
晚間,太巳仙人與眾姨娘都搬回了太巳仙府。仙祖們道是她爹娘才見麵有要事相商,她不得跟著,雖舍不得,但堇堇亦乖巧地與魘獸跟仙祖們回去了。
璿璣宮大門一關,潤玉便將她抵在門上,隨即使“換空咒”,空間位移天旋地轉,她已被壓在他寢殿的塌上。
鄺露凝脂膚上羞得頓時通紅,潤玉脖上的紅梅被他用咒術遮住,今他將其去了,紅得刺目。他輕笑,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際頸側道:“怎的?方才說要給堇堇換個爹時亦不見你怕羞。”
她伸手摟住他肩膊,軟糯笑道:“如此說來,應龍神君此番是要興師問罪?”
“本座既為天帝,卿為我後,難道罰你不得?”說著蜻蜓點水在她雪膚落炙熱親吻。
她吃吃地笑:“不敢當,陛下既廢了我後位,如今又未行封後大典,小仙不敢逾越。”
“頑皮。”他笑得寵溺,修長的指點在她鼻尖,撫過她嫩如凝脂的臉頰:“那詔書既非我口諭,又非我所寫,又怎當得真。加之,後印可還是在你手裏。”
彼時將後印給她,是他仍心存僥幸,萬一他活下來了呢?
她笑彎了一雙柳葉眸:“可是滿天神仙都不知,皆以為我仍是廢後呢!”
“那不過是因你爹氣我。”他笑得柔和,細碎的吻順著她長脖落在她唇畔。“而且,既然要給你補個大禮,三媒六聘便一樣都不得少。等大典完後,我自會召玄荒鏡跟諸神解釋。由始至終,本座唯你一位天後。”
鄺露心知,其實更是因潤玉在自責讓她難過,讓她獨自生下堇堇,才未將一切原委公開。
他扣住她後頸吻住,她亦回應他,櫻唇輾轉與他糾纏不休,趁他不備,她翻身纏在他之上。青絲如瀑,柳葉秋波如絲,半真半假笑道:“即便如此,那也怨不得我。陛下當日欲以血煉惡靈壁,給露兒服下斷情隕丹,難道不是為了放露兒去給堇堇找別的爹爹麼?”語氣一轉,俯身在他耳畔落下輕吻,溫熱吐納:“若道是罰,難道,不該露兒罰的陛下麼?”
“鄺露仙上之意,小神不敢不從。敢問仙上,是打算如何懲罰小神?”他滾燙的手掌在握她腰際,眸色已諳,身體亦起了變化繃緊:“是打算引九天雷火劈了小神的元靈,還是罰小神從臨淵台跳下?”
鄺露壞笑在他耳邊嗬氣:“就罰,大典前,神君不得與我共眠便好。”說著利落翻身。
潤玉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皓腕鎖回懷中:“隻是,與卿共枕百年,若是露兒不在我旁側,我夜晚會夢魘,無法入眠。露兒,可否改罰,成婚前不得靈修?”他溫聲細語在她耳際哄著。
她知他夜晚會夢魘,心一軟,便點了頭。他又將她拉回塌上,極盡挑逗之能事,溫涼的唇瓣和修長十指遊走間撩撥得她渾身解不得地燥熱。她捂住通紅的臉頰,為何她這般想不開,要與布棋聖手天帝陛下耍小心機呢?
最終她不得不握住他手,顫聲軟語:“天色已晚,我們歇息可好?”
“不好,露兒睡了這般久,還睡不夠麼?”她正是欲哭無淚,又聽得他吻著她脖頸問:“露兒,在夢裏都看見什麼?”他隨之停下不安分的手。
“看見了你,但那又不是你。”她頓了片刻,緩緩將她夢裏見到的情景道來。
他扣住她下頜:“是以,你是更心悅夢裏的我多一些麼?”那個他聽起來這般完美,又留了她如此久,讓他有些吃醋。
她將纖纖柔荑嵌入他指間,甜甜糯糯答:“我自是更歡喜眼前的你。”吻著他微風習習患得患失的杏眸,柔和道:“夢裏的人,無論多完美,都不是你。我路過璿璣宮,裏頭是空的。彩虹橋畔,琉璃樹下,銀河邊,亦不再有如仙三重雪的背影。眼前人,才是我愛的人。”
她原本隻是疼惜他的孤清,慢慢地,陪伴成為習慣,再看不得他難過。許是因此,她才執意離開夢境,回到他身旁。若是他原本便那般完美,或許,她便不會一意孤行留在他旁側。
大概,他的寂寥是她死穴,如同半壁弦月,僅有眼前人,才能不盈不虧,補為長圓的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