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鳳已走。”潤玉回到房裏:“露兒,不必裝睡了。”
被拆穿的人兒臉頰通紅地坐起身,潤玉在床邊坐下溫淡問:“聽得多少?”
自知理虧,她嬌嬌軟軟地挽上他臂,在他肩頭蹭,期期艾艾:“隻……聽到一點,就從…..你問他近來可好……開始……”聲音欲漸低下去。
那就是全都聽到了。
“頑皮。”潤玉低低道了聲,抬手撫上她領口,摩挲她柔軟的脖頸,衣衫半落露出光軟的香肩,他眸色一諳,低頭咬住:“該罰。”
他嗬在她頸窩的溫熱呼吸灼得她有點癢,輕笑摟住他肩膊:“潤玉,牡丹芳主當真讓你整理花肥了?”
“當真。”他無奈地應,在她頸窩落下細碎的吻:“即便要替你換命,亦不能將你留在亂世中。為聯合各界在大婚當日做後盾,才去找牡丹芳主。”
“你……當真跪了她?”
“對,我還說,若是你不在了,會比剖心還疼,因為,我心也剖過了,也曾失去過你。相較之下,失去你更疼。”他抵住她鬢角,在她耳邊溫聲細語,手在她纖腰箍緊,緊得生痛:“露兒,你可知,其實我也等了你許久。沒有你在的日子,每一日都比萬年長。隻有想著還能見到你,我才有活過下一日的勇氣。”
的確,她有爹爹,姨娘及玉虛穀眾人。但從前潤玉除了她,便一無所有。小蟻在鄺露心裏啃噬,擁住他的玉臂緊了又緊,在他臉頰脖頸碎碎落吻,柔柔在他耳畔低言:“我答應你,我往後絕不會再離你身側。”
“當真?”雖是問,卻輕柔得毫無一絲懷疑。
“是。”她纖指纏上他脖頸,吻住他唇畔:“以此為信,可好?”
“好。”柔和的嗓音無可救藥的寵溺,貼住她細膩的臉頰:“露兒,你可知,你來瑾莊,我握住你的手贈你人魚淚那日,我才覺得我仍活著。有時看著你,還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鄺露纖指錯開他衣領,垂首在他肩上咬了咬:“疼麼?”
“露兒,用力咬。”他擁緊她輕按在肩頭,長指撫順她青絲。她不知覺咬得深,到她回過神來匆匆放開,才見上頭有青紫印痕,她心疼地欲輕觸,卻被他驀地攥住了手:“我喜歡。”
他將她擁進懷裏,呼吸著讓他安心的拂曉露水氣息:“隻要是露兒給我的,我都喜歡。”
欺身將她壓下,他熟絡地挑開她衣衫,在她雪膚上深深淺淺地落吻,滾燙的指掌沿著腿間嬌軟的肌膚遊走而上,撫過她腰臀摟緊。
唇瓣掠過寸寸白皙肌理,打下專屬他的烙印。冰上紫蓮與雪中紅梅在夜色裏悄然盛放,火蝶翩翩在霧凇中穿梭飛舞……
此夜他不依不饒地狠狠要了她許多遍,直到兩人力竭,鑲纏的軀體仍不願分開。後來,他咬住她肩頭無聲哭得像個孩子。
她心知,於他而言,“幸福”二字,實在太來之不易。他這般習慣隱忍,習慣獨自承受,習慣將所有情緒與心思鎖之高閣藏起的人,卻放縱自己把內心剖白予她看,是他層層卸下防備,對她毫無保留地信任。耳畔絮絮低語,頸側流淌的溫熱,是比他曾說過,和不曾說過,更深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