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是在車廂內,她紮針,他躲閃,也沒有什麼異樣,難道是回府後出事了?
腦海裏越來越多的猜測,他無法確定。
一個畫麵一閃而過,回府下車的時候,兩人是分開走的,林清晚堅稱他的傷勢嚴重,急需治療,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她走路的模樣,難道是?
小七咳嗽了一聲,主子走神他都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主子,林小姐的傷是在林子裏落下的,攙著你上車的時候就不是很利索了。”
說罷,他的頭埋的更低了。
青花瓷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腳邊,水漬濺了他一身,他卻不敢出聲,沒有事先彙報林小姐的情況是錯,阻攔主子去看林小姐更是錯,他沒法反駁。
“還有呢?她的身上還有別的傷嗎?”顧懷瑾的聲音略微顫抖起來。
他這麼就忘記了,那麼理所當然的覺得躲過了那一撥追兵,援軍就到了呢,或許,林清晚帶著他在樹林裏奔波了,又或許她隻身一人引開了黑衣人,他連想都不敢想,那個口口聲聲要保護她的人,隻能倒在地上。
“林小姐的鞋上全是泥漿,應該是急速奔跑造成的,手臂上,都是劃傷。”
“下去領罰。”所有的事情都合理起來,為什麼她不願意讓太醫看病,為什麼她的衣服是幹淨整潔的,隻是不想他擔心罷了。
林清晚一跨出門,就伸手扶住了柱子,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滲出,可真疼啊。
明明已經服用了止痛的草藥,還不見效,她暗戳戳的想,等有機會了她要帶上一隊的士兵去把那條蛇捉回來做成藥酒!
一旁的士兵遲疑著問,“林小姐,我扶您回去吧?”
林清晚擺擺手,滿不在意道,“我自己回去就行,別告訴裏頭那位。”
她咬著牙走回房間,氣還沒鬆一口,就看見自己的房間燈火通明的,挑了挑眉,認命般推開了門,用討好的語調說著,”爹,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覺啊?”
老爺子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你不也沒有睡嗎?去哪裏了?什麼事情這麼重要你連自己的腿都不要了?”
林清晚一聽著語氣就知道自己還有戲,諂笑著坐到了林山旁邊,故意哀嚎起來,“疼啊,疼死我了!”
“還知道疼?”林山一麵埋怨,一麵小心翼翼蹲下身子,查看女兒的腳腕,果不其然,腫的比原來更厲害了。
眼見著林山的怒火馬上就要燒上來了,她立馬示弱,“爹,你也知道,我這個頂多疼幾天,顧懷瑾那邊一堆庸醫,根本沒法治療,不害人就不錯了……”
林山拿起桌上的藥膏,擦在了手掌心,來回揉搓,直至藥膏的溫度和體溫差不多了,才往林清晚細膩的腳腕上抹去。
力度剛剛好,能揉開淤紅又不至於讓人覺得疼痛,林清晚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還不忘拍起馬屁來,“爹的水平真好,揉的剛剛好,希望爹能給我揉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