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情況了解了一個大概,林清晚抱著冊子向醫正辭別了。
女子撐著下巴雙目無神,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顧懷瑾低聲問她,“是婷月的病不好醫治嗎?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太醫院研究多年都沒有結果,不是你三兩日便能解決的。”
林清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喂,你現在是在瞧不起我嗎?”
顧懷瑾失笑,擺手討饒,他哪有這個意思啊,隻是見不得她愁苦罷了,婷月的病症他心中有數,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感受他已經體驗了太多次了,早已學會了淡然處之。
撥開她耳邊的碎發,柔聲解釋,“我信你,婷月更信你,但我要叮囑你,切莫給她盲目的希望,她獨自撐了這麼久,表麵再堅強也是一個小姑娘。”
林清晚想起醫正的描述,她手中厚厚的記錄,心口就止不住的抽痛,血液筋脈被一寸寸的刺痛著,撲在了顧懷瑾的懷中不再出聲。
拳頭死死地攥緊了,她一定要傾盡畢生的醫術,治好她,顧婷月該是生活在眼光下最快樂的姑娘,她值得擁有最好的。
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車夫垂下馬鞭,喊道,“王爺王妃,到了。”
前一秒還癱在顧懷瑾懷裏的可人兒一下子竄了起來,莽莽撞撞的險些撞到了馬車頂,拉開簾子,不顧自己的複雜的裙擺就往下蹦。
車夫被驚到了,腳凳還在他手中,“王妃,您……”
“嘶啦”,衣裳順利的陣亡,林清晚扶著馬車鏘鏘站穩,也不管車夫的錯愕,徑直向府裏跑去。
“我今夜在書房睡,你不用管我了!”空氣中隻留下這麼一句話。
顧懷瑾胸口的餘溫漸漸散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緩步走下了馬車,王臣迎了上來,“給她準備一份蓮子羹,晚些時候送過去。銀炭都點上,她看起書來都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王臣一一應下。
林清晚拉著裙擺一路狂奔,直奔書房。
麻利的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搓起手來,這寒冬著實凍人了些。
手掌總算是有些溫度了,不再僵硬,叫伺候的小廝點上了油燈,揮揮手讓人休息去了。
林清晚深吸一口氣,把冊子平攤在桌麵上,翻開。
細細的翻閱,連有人進來了都沒有發現,提筆做記錄的時候才驚詫的發現硯台裏有墨水,抬眸一看,正是水袖。
“小姐,我伺候您,您專心看就好。”王城已經通知她了,雖不知主子是為何要徹夜苦讀,但主子一向懶惰,如今定是有大事發生。
林清晚猶豫片刻,終於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