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的門被推開。
夏冰傾應聲望去——
女人穿著黑色的大衣,素著一張臉,兩片唇瓣卻勾勒得火紅耀眼,眼睛漆黑,目光讓人覺得徹骨的寒。
她直直朝夏冰傾的方向走來,不等任何人說話,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夏冰傾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五官並不十分精致,卻美豔到了骨子裏。
走起路來的時候,柳腰款擺,步步生蓮。
一走一坐,便媚態橫生。
她冷著臉,不動。
“決定來聽我的故事了?”米亞把麵前的酒水單往旁邊一放,撩了撩大波浪的發卷,“選了這麼個位置,還帶了兩個跟班,你怕我?”
夏斌請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來見殺人凶手,自然得請製得住你的人跟著。”
殺人凶手四個字扣在頭上,也不見米亞有半分的失態,她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你知道嗎,你心在就像一隻戰鬥狀態的刺蝟。可惜沒用。”
夏冰傾烏目沉沉,“有用沒用,不是你說了算。”
隻要她打一個暗號,季修和蕭茵就會衝出來。
這個女人,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那好,故事時間到——”
“等等。”夏冰傾阻止了她。
“怎麼?你今天既然來了,難道不是來聽故事的?”
“怎麼不是?”夏冰傾把口袋裏的一支錄音筆拿出來,“這個故事,你講給我聽了,不算,還得講給月森聽。不然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錄音筆,是季修交給她的。
她不一定會拿給慕月森,但是,這樣至少可以讓這個女人忌憚幾分,不會信口亂說。
米亞不以為意,甚至還親手把錄音筆打開了,“這樣,夠了嗎?”
夏冰傾沒有說話。
她卻已經開始了——
“從前有一個大家族收養了一名遠房親戚的女兒,因為他們自己沒有女兒,隻有三個兒子”
夏冰傾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緊。
這個大家族,不用問也知道是說的慕家。
“少女在十八歲的時候來到那個大家族,因為她的父母車禍去世,所以收養她的那家人對她特別疼愛。不僅是她的養父母,就連和她年紀相仿的二哥和三哥,也對她特別的不同。”
特別的不同
這幾個字眼如同繩索,悄悄地,無聲地扣上了夏冰傾的脖頸。
她的呼吸放輕,臉上卻依舊沒有半點表情,“故事很精彩。但是也很乏味。”
“別著急啊,真正精彩的,還沒有開始呢”米亞紅唇輕揚,繼續道——
“十八歲,春心萌動的年紀,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米亞目光漸漸迷離,似乎已經開始陷入了沉沉的回憶——
“二哥對少女很好,每天帶著她出采風,去畫畫,學做陶藝,把他自己學會的東西,全部教給她,寵她到了骨子裏。”
“三哥呢?他不苟言笑,卻潤物細無聲地溫暖著少女因為父母去世而悲痛欲絕的心。他會無聲無息地給少女做好早餐,也會趁少女睡著的時候,在少女的房間裏點上安神助眠的香薰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