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森站在那裏,平靜的表麵下是逐漸崩塌的世界。
離開
她要離開
“現在你總算是滿意了吧,”夏雲傾眼眶紅的想要滲血:“你可以繼續瀟瀟灑灑,過了一年二年,誰是夏冰傾你都模糊了。可是冰傾呢,身上一刀,胸口一刀,挨著兩刀離開,她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你說你怎麼就下了這個手?”
“好了,雲傾——”慕錦亭去拉她:“別說了,我們回家再訓!”
可夏雲傾壓根就不聽,她的心太疼了。
“剛才她抱我,還安慰我,讓我不要難過,她經曆了那麼多,她一個字都沒有跟我說過她有多痛。她來的時候是開開心心,走的時候卻要假裝堅強。她的心傷痕累累的,我到現在都不敢去想想孩子流掉的時候,她一個人怎麼熬過來,我光是想,我都覺得害怕,”夏雲傾說的呼吸急促,她穩定了一下,表情很冷,卻有異常的堅毅:“慕月森,你配不上我妹妹!”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揮開慕錦亭的手,大步的走了。
其他的人站在原地沒有動。
風卷過每個人的肩頭。
顧君瑞他們紛紛側過頭去歎息。
冰傾是個好姑娘,樂觀,堅強,看似美的柔柔弱弱的,骨子裏卻有不同於其他姑娘的明朗與直率,敢作敢當,也敢愛敢恨。
還是個大胃王。
慕錦亭看了一眼幕月森,本不想理這個小子的,想想,他是他弟弟,這雲傾都說了一半了,不妨就全都說了,他過去一些,壓低了聲音說:“冰傾剛剛叫我跟你大嫂去,說要跟季修去學習,正好季修有個計劃書,要去全國各地跑,冰傾就跟他去了。你大嫂就這麼一個妹妹,她是心裏難受,你就體諒一下。”
他拍了一下他的肩,“我走了!”
慕月白走了。
溫紫惜從始至終被著兩口子忽略。
有的時候,忽略也是一種羞辱。
慕月森站在原地,高大的身體像是融入了影子,不可分割。
“月森,我們走吧!”溫紫惜不敢去碰他。
顧君瑞看慕月森跟木頭一樣的狀態,也不敢去惹,誰知道,他心裏現在藏著什麼呢。
“紫惜,要不我們先走吧!”管容謙說。
“要走你們走,我跟月森一起回去。”溫紫惜才不會讓慕月森單獨留著呢。
其他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反正我要走了!”顧君瑞對上次的醉酒事件心有餘悸。
他迅速開溜。
管容謙跟溫連塵他們也是迅速開溜。
溫紫惜其實是怕慕月森會上去找夏冰傾,那丫頭可就在他們眼前的這棟公寓裏頭。
“月森——”她小心翼翼的叫他。
慕月森沒應。
他往前走,麵無表情,眼神亦是深到空洞,就好像是個巨大而虛無的世界,裏麵隻有冷冽的風。
他一直走,走到車邊,很冷靜的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坐進去。
溫紫惜立刻拉開副駕駛座坐進去。
她佯裝溫柔的說:“月森,要不然我陪你上去見一見冰傾妹妹吧,不管怎麼說,相識一場。”
許久,慕月森轉過頭去,眸光諱莫如深的盯著溫紫惜的臉,冷冷的開口,“是不是什麼地方都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