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傾用力地掛斷手機,目光有意無意地在慕家所有人臉上逡巡了一圈。
“冰傾怎麼說?”慕錦亭逗了逗自己懷裏的小可愛,抬頭看妻子。
“你希望她回來,還是不希望她回來呢?”
夏雲傾模棱兩可地道。
餘光,悄悄地瞥向坐在自己左手邊的慕月森。
他依舊平靜高冷地吃著晚餐,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自家大嫂說話。
這兩年他的個性依舊那樣,甚至更加冷酷,如今他也是正式的接了父親的班,從副總裁變成了總裁!
“瞧你說的,”慕錦亭知道自家老婆的意思,意有所指地道,“我當然希望冰傾回來了,這裏在座的每一位,都希望冰傾回來看看我們的小公主,也看看大家,看看我們所有人,對吧?”
慕家二老笑著點了點頭,辛袁裳更是有些小興奮,“那孩子兩年過年都沒回來,在外麵應該很辛苦,等她回來,我得好好給她補補!”
上次夏冰傾流產之後,她一直沒能照顧到,這也是老人心中的一個遺憾。
慕月白氣定神閑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優雅地攏了攏自己的披肩,“正好我這段時間也空閑,等冰傾回來,我可以陪她到處走走。市區這兩年變化還挺大的。”
他也狀若無意地瞄了慕月森一眼。
眾人的目光,或隱蔽或大膽地落在自己身上,慕月森卻依舊視而不見。
切好最後一塊牛排,他放進嘴裏,然後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哎,你弟弟什麼意思?”夏雲傾有些怒了,“聽到我妹妹的名字,好歹給點反應吧?”
慕錦亭頭大。
在冰傾離開的第一年,這兩人是水火不容的,最近好不容易又起色了,這下又要冷戰了。
一邊自己的親弟弟就是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一邊是自己老婆最最疼愛的小姨子。
他簡直要成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
幸好辛袁裳適時開了口,替自己大兒子解了圍,“雲傾,冰傾要是回來,就讓她在這邊多待一段時間再走。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總歸吃苦。你也多陪陪她。”
夏雲傾嗯了一聲,點頭。
總算有個人跟自己一樣疼妹妹了,她一直過意不去的心裏,也稍許好受了一點。
隻是不知道妹妹這次會不會真的那麼聽話,真的能回來
二樓。
月色下,霧氣正濃。
已經入春了。
慕月森端著紅酒杯站在窗前,赤足,看著慕家的花園。
背影落在身後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蕭索,頎長。
兩年
怎麼會隻有兩年?
明明是兩年一個月又十二天。
他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夏冰傾
真的是,好久不見
其實剛才吃飯的時候,藏在他冰冷眸子下是喜悅,難以抑製的喜悅。
就像是一個孩子,期待心愛的玩具。
隻是她不是玩具,而是烙印在他骨頭上的朱砂痣。
翌日。
慕家長孫女的周歲宴在市內最大的七星級酒店裏舉行,場內被布置得美輪美奐,粉色的主色調,讓一切都很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