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回家洗了個澡,在淋浴之下衝了好久,才勉強平息了躁動的心緒。
陳悠覺得自己的心防就像是即將決堤的堤岸般搖搖欲墜。
表麵看著平靜,實際上被堤岸所阻攔的心湖早已浪潮洶湧。
隻差一場連綿的雨作為催化劑,一直在潛移默化中攀升的水位就將衝垮陳悠內心的理智大壩,將他搖擺的內心淹沒。
直到今天,陳悠才明白女追男隔層紗確實是亙古顛撲不破的真理。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乖乖躺下。
……
另一邊,紅貝貝宿舍。
樸秀榮站在宿舍門前,拿著小鏡子就著樓道的燈光仔細觀察自己的麵色,感覺臉上的緋紅消去,呼吸平穩之後,才掏出鑰匙打開了宿舍門。
宿舍之內靜悄悄的,見狀,樸秀榮鬆了一口氣。
時間已經不早了,樸秀榮輕手輕腳地進門換鞋,生怕吵醒似乎已經休息的成員們。
就在她以為能混過關,心情放鬆地走過門口玄關之時,一道微黃的光暈從客廳處傳來,在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有些晃眼。
樸秀榮的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抬眼望去,映入樸秀榮眼簾的是一道穿著粉色睡衣的身影。
樸秀榮心虛地頓住腳步,躊躇不前。
同時在心裏琢磨著應該先邁哪隻腳逃生會比較快。
眼前坐在客廳長桌旁的粉色身影轉過臉來,一臉嚴肅地盯著晚歸的樸秀榮。
她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盞熊玩偶台燈,肚子之處散發而出的幽幽微光映照著坐著的人的蒼白麵色,膚色白得能反光,臉上血色全無。
精致的五官在斑駁的光影效果映襯之下,顯得有些幽深。
有種回家遇到美豔女鬼坐在客廳等著自己的恐怖片既視感。
如果坐著的人不是樸秀榮相處這麼久、對那張臉熟到不能再熟的隊長歐尼裴珠泫,樸秀榮覺得自己可能會轉身就跑。
“歐尼,這麼晚還沒睡覺啊?應該好好休息,明天要起個大早的。”
樸秀榮一步一步地挪動著腳步,同時硬著頭皮向著裴珠泫打著招呼。
對成員們撒謊回家實際上卻是偷偷地跑去找陳悠,樸秀榮自然是十分理虧,臉上寫滿了心虛。
“還有人沒回來,我這個當隊長的也睡不著啊,”裴珠泫語氣幽幽,把桌上的台燈抱在懷裏,臉色顯得更加蒼白了,“能說說去了哪裏嗎,我們親愛的忙內。”
聽著裴珠泫平靜的語氣,樸秀榮心裏感覺不妙,但還是回複著剛才在回來的車上想好的說辭:“因為太久沒回家了,所以和妹妹哦媽她們都聊了一會兒,以至於忘記了時間。對不起,歐尼。”
“哦,是嗎?”裴珠泫情不自禁地用力抱緊了懷裏的小熊台燈,語氣變得更冷了。
“當……當然,”樸秀榮聽出了歐尼話語中的不信任,但是她知道說實話會更糟,於是打算腳底抹油先溜再說,“歐尼,時間不早了,我還要收拾行李,就不聊天了,明天見!”
說完,就腳步匆匆地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誒……”裴珠泫放下台燈,攥緊了拳頭,眉頭緊緊地蹙成了一個‘川’字。
其實從樸秀榮的晚歸時間以及支支吾吾的語氣還有躲躲閃閃的眼神就能證實她到底去了哪裏。
今天樸秀榮到底去了哪裏,就連最為遲鈍的康澀琪都猜出了一二。
是以,樸秀榮蹦蹦跳跳地離開之後,其餘成員們的臉色都有些怪異。
回到宿舍之後,都隻是各自散開收拾行李,各自休息,眼神交彙之間,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幾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