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瀚看過教旨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衝到藥劑室門外,抓住了正在來回踱步的白爾兆。
“我問你,藥劑室不久前丟了一批硫酸對嗎?”
“對,對啊……”白爾兆一愣。
“大概有多少?”
“我們進一次貨大概是二十瓶左右吧,一瓶有五百毫升。”
“二十瓶都不見了?”
“那倒也不是,我們數了一下,不見得大概有十四瓶吧。”
“你知道是誰拿的嗎?”
白爾兆搖搖頭,無奈的回答:“我要是知道是誰拿的,就不用忙著楊院長偷偷又進一次貨了。”
“方警官。”呂振輕輕拍了拍方銘瀚的肩膀,“你想到什麼了嗎?”
“鑒識人員有沒有提到現場打翻的濃硫酸一共有多少瓶?”
“初步估計有六七瓶的樣子吧。”呂振回憶道,“我記得鑒識人員到現場的時候數了一下破碎的瓶子數。”
“剛才教旨提到,不忠者,灼其心。凶手的做法是用強酸腐蝕被害人的心髒。剛才白醫生說不見的硫酸有十四瓶,每瓶五百毫升算的話,有兩瓶用在了許青青那裏,有七瓶用在楊莉身上,這麼算下來,還有五瓶硫酸。”
呂振像是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凶手還要繼續殺人?”
“沒錯,想必凶手自己也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經敗露了,這時候他選擇逃跑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他想要逃脫警方的追捕,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還有未完成的任務,殺人。”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柳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算全城封鎖挨家挨戶的搜查,那也得花上好幾天。”
“我們先到那兩個嫌疑人家裏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可是牛雄和鄧誌兩個嫌疑人的家距離較遠,我們先去哪一邊?”呂振一邊翻看著兩個嫌疑人的資料,一邊問道。
方銘瀚瞥了一眼資料,開口道:“先去鄧誌家。”
呂振抬起頭,遲疑了半秒鍾:“好。”
顧知漫在冥想堂的外圍繞了兩圈,本想走進去看看,但見到附近的人多是出雙入對的,自己一個人難免顯得有點孤單,思前想後,還是等那個大塊頭辦完案子再一起來吧。
從冥想堂走出來,顧知漫打開手機地圖尋找附近的公交站,她低頭走著,突然好像撞到了某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顧知漫抬起頭,阿輝正站在她麵前。
“阿輝?你怎麼在這裏?”顧知漫訝異的看著阿輝,想了半秒,她又笑著說道,“哦,我明白了,你到這裏來賣炒栗子了對嗎?”
阿輝沒有回答顧知漫的話,他隻是皺著眉,臉色發白的看著顧知漫。
“你怎麼了?”顧知漫似乎發現阿輝有些不對勁,他微張著嘴,好像有話要說,“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啊?”
“快……快……”阿輝的聲音很小聲,吵雜的大街上顧知漫並不能聽清楚阿輝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顧知漫將身體湊近,又問了一遍。
“快……快……快逃!”
沒等顧知漫反應過來,她的口鼻就被某個人從後麵捂住,掙紮了片刻,她便失去知覺。
鄧誌家住在一個狹小的巷子裏,通過狹窄的樓梯走上三樓,左邊便是鄧誌家。鄧誌家一共有兩扇門,外麵一扇鐵門,裏麵是木製的門。
“你好,有人在家嗎?”呂振用手輕輕的敲門,見沒人應聲,又重重的砸了幾下。
“方警官,好像沒人在家啊。”
還沒等方銘瀚回答,呂振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喂?恩,是我……什麼?!好,我知道了。”呂振掛了電話,“方警官,剛才在醫院附近的同事打電話過來,說在醫院後門的垃圾堆放處裏發現了牛雄的屍體。”
“這麼看來,已經很明顯了。”
呂振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們幾個,去找點工具,把這個鐵門撬開。”呂振對跟在後麵的屬下說道。
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鄧誌家的鐵門已經被撬開了,呂振從身後掏出槍,向後麵的屬下比了幾個手勢,隨即踹門進到屋內。
“隊長,沒有發現任何人。”
“這裏也是。”
幾名警員在屋內簡單的搜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鄧誌的蹤影。方銘瀚跟在後麵走進去,他環顧了一周,鄧誌的家很幹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隊長!方警官!有發現。”
方銘瀚和呂振順著聲音走到一間臥房內,剛踏進門,方銘瀚和呂振便被臥室內的景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