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想離開這裏,帶我離開這裏,求求你……”顧知漫隻是拚命搖著頭,汗水從臉頰流下。
“顧小姐,你別著急,你……”許安還在試圖讓顧知漫平複情緒,繼續催眠,卻被方銘瀚阻止了。
方銘瀚伸手拍了拍許安的肩膀,許安回過頭。
“停止催眠。”
“什麼?”
“停止催眠。”方銘瀚又重複了一遍。
“方警官……”
“馬上。”方銘瀚沒有留給許安任何勸阻的餘地。
許安看著方銘瀚,猶豫了半秒,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許安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個小鈴鐺,在顧知漫的耳邊輕輕搖晃著鈴鐺。
“顧小姐,你可以醒過來了。”
下一秒,顧知漫便睜開眼,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一麵用手撫著胸口,一麵大口的喘著粗氣。
方銘瀚大步走到顧知漫身邊,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沒事了,沒事了。”
顧知漫隻是感覺渾身乏力,整個人癱倒在方銘瀚的懷裏。
一旁的許安看到這一幕,先是愣了幾秒,隨後又安慰道:“顧小姐,放心吧,你已經離開夢境裏的世界了,這裏很安全,不會有危險的。”
“我……我剛才是不是失控了?”顧知漫吞吞吐吐的問道。
“其實,這很正常。”許安淺笑,“一般有過心理陰影的患者,做催眠治療的時候,都會發生這種情況,您這還不算是最激烈的。”
“呼……”顧知漫鬆了口氣,又問道,“那麼,我又提到什麼關鍵的線索嗎?”
“這……剛進入場景的時候,你說你在一個報刊亭對麵,後來,到了案發現場之後就……”
“報刊亭?是我小時候經常去的報刊亭吧?說起來,我都快忘了這件事了。”顧知漫目視前方,回憶道。
“你剛才還說,你在報刊亭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偷偷觀察你。”方銘瀚低頭看著顧知漫。
“有人在偷偷看我?”顧知漫滿臉疑惑,“這一點,我倒是沒什麼印象。”
“很正常,小孩子的警惕性本來就不高。”
“可我……好像什麼沒有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吧?”顧知漫有些自責。
“至少我們知道,你小的時候喜歡去報刊亭看報紙,這也是一條線索。”方銘瀚坐下來,耐心的安慰顧知漫。
顧知漫這才意識到,方銘瀚正揉著自己的肩膀,兩人對視了幾秒,方銘瀚立馬鬆開手,兩人都尷尬的低下頭。
“咳咳。”方銘瀚幹咳一聲,“總之,慢慢來就好了。”
“那個……”
“你不用自責了。”方銘瀚回過頭,堅定的看著顧知漫。
“不是,我是想問,洗手間在哪裏?我……我有點急……”顧知漫小聲問道。
“啊?哦,洗手間……”方銘瀚有些尷尬。
“出門直走,再左拐就是了。”許安趕忙接話。
“好,那……失陪一下。”
顧知漫說完話,便低著頭跑出許安的辦公室,走到一半,又想起自己剛才流了汗,臉上的妝說不定也花了,便又轉身,打算回去拿上自己的小包,順便到洗手間補個妝。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便聽見方銘瀚和許安在裏麵說話。
“方警官,雖然我隻是一個心理醫生,你們查案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不過,我聽徐琛說,這個案子已經拖了很久了,領導幾乎每天都在施壓,可你……你剛才還跟顧小姐說慢慢來?”
“你也看到了,她剛才那種反應,難道不應該叫停嗎?”方銘瀚理所當然的問道。
“方警官,我們合作的次數也不少了,也不是沒遇到過比顧小姐反應還大的犯人或者案件關係人,可每次你在一旁看,都沒說什麼不是嗎?”許安站了起來,似乎對剛才方銘瀚叫停的舉動有些不滿,“剛才那種情況,我是可以安撫顧小姐的情緒繼續催眠的,你卻讓我停下來。你到底是不相信我的專業,還是不想讓顧小姐受太多苦?”
“總之,我查案有自己的方法,你隻需要負責好你的領域就好。”方銘瀚絲毫沒有被許安的憤怒震懾到,隻是冷冷的回答。
許安歎了口氣,笑道:“我之前在酒吧遇到徐琛的時候,他就跟我說過,說你這個千年大冰山,最近好像遇到喜歡的人了,依我剛才的觀察,該不會就是顧小姐吧?”
“徐琛這個家夥。”方銘瀚咬牙切齒道。
“方警官,作為朋友,我還是想勸一勸你。”許安走到方銘瀚身後,“這件案子已經破了你最遲破案時間的記錄了吧?如果再拖下去,很可能會影響到你未來的升職和破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