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顧知漫正低頭玩著手機，向舍友們報備自己被錄用這個好消息，卻總感覺有個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抬起頭，發現徐琛正通過後視鏡偷偷看自己，目光和顧知漫對視後，徐琛趕忙撇過頭，慌張的看著前方。
“那個……”顧知漫小聲問道，“徐警官，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啊？哦，沒什麼。”徐琛尷尬了笑了兩聲。
車內的氣氛瞬間又沉默了下來，見徐琛這麼說，顧知漫又繼續低頭玩手機。
“其實，我是想問……”過了幾分鍾，徐琛又突然開口，“你和我們老大……”
“恩？”
“就是，你們……”徐琛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你們挺好的吧？”
“恩，挺好的啊。”顧知漫不明白徐琛的意思，便順著他的話回答。
“那你們……是朋友？”
“恩，不然呢？”顧知漫覺得有些奇怪。
“啊，你別誤會，因為老大平時對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一副‘別來煩我’的態度，很少看到他對一個人這麼上心，所以難免會覺得你們有什麼……更進一步的關係。”徐琛委婉的解釋道。
被徐琛這麼一說，顧知漫反倒來了興趣，她將手肘靠在車窗上，用手撐著頭：“你們方警官平時真的是這麼個冷冰冰的人啊。”
“對啊，老大這個人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的，所以很少看到他有什麼朋友或者關係親密的人，不是我自吹啊，我想老大最好的朋友應該就是我了吧。”徐琛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這樣啊……”顧知漫若有所思的回答。
“尤其是對女人，老大是個非常注重男女之別的人，就算是我們警局的警花，碰他一下他都能彈開好遠。”徐琛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根本停不下來，“就上回，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小姑娘，好像是做直播的，到我們警局報案說被人騷擾跟蹤，哭的梨花帶雨，拉著他的胳膊哭的梨花帶雨，連我都心動了。他隻是看了一眼檔案，說這案子太簡單，他沒興趣，就走了。”
“噗呲。”顧知漫笑了出來，“那後來呢？那個女生怎麼樣了？”
“後來？好像跟蹤的事情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那個女生似乎是查到了方警官富二代的身份，特地想出這麼一招來釣他的吧。”徐琛津津有味的敘說，“後來我問老大，老大告訴我說他聽口供的時候就判斷出這小姑娘在撒謊了。”
“看不出來，方銘瀚還有兩把刷子嘛？”
“那當然，要不然我也不至於天天忍受他這怪脾氣了，還不就是為了多學點東西。”徐琛抿了抿嘴，意猶未盡，又說道，“我跟你說，這一類的事情還有很多呢，上次，我們老大……”
“阿嚏！”此時正在現場的方銘瀚猛的打了一個噴嚏。
“方警官，你沒事吧？”鑒證科的小劉站在一旁詢問道。
“沒什麼，鼻子有點癢。”方銘瀚揉了揉鼻子，“你接著說。”
“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推斷凶手應該是在被害人背對著他的情況下下手的，現場沒有發現凶器，應該是凶手行凶後帶離了現場。”小劉翻看著筆記本，“另外，我們在地板上發現了一個沾有血跡的腳印，經過比對，腳印不屬於死者，應該是凶手留下的。”
“腳印？”
“對，就是這裏。”小劉指著不遠處屍體旁邊的一處血腳印，“初步測量，凶手的腳碼是四十四碼，據推算，凶手的身高應該有一米八左右。”
“一米八？”方銘瀚聽到這個數字，有些不可思議，按照顧知漫的描述，自己計算出來凶手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才對，“剛才那位目擊者也說過，凶手的身高是一米七五左右吧？”
“你是指那個外送人員？我剛才也聽到他們說了，不過那位外送人員似乎是站在樓梯上向下看到凶手的背影的，這麼一來，視覺上會產生一定的偏差也不奇怪。”小劉似乎很篤定自己的計算結果，“我隻不過是根據標準推測出凶手的身高，至於凶手有沒有可能隻是腳碼偏大，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就得依靠方警官你去調查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方銘瀚用手摸著下巴的胡渣，“等等，小劉，死者腳踝上的傷口，你知道是什麼刀造成的嗎？”
“不清楚，現場並沒有發現沾過血的刀，不過我已經把現場的幾把刀都帶回去檢驗了，我想等法醫那邊的驗屍報告出來，應該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
“恩，好，辛苦了。”方銘瀚點點頭，盯著屍體身旁的那一處血腳印，緊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