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畫麵中肥胖的男孩猙獰著臉瞪著顧知漫。

“對,對不起……”顧知漫低下頭,不停的道歉。

男孩的臉一點一點靠近顧知漫,還是不停的重複著那句話。

“你,你不要過來……”顧知漫大聲吼道。

男孩的臉一瞬間靠近顧知漫,隨後便煙消雲散。

顧知漫睜開眼,發現周圍不再是一片黑暗,自己似乎正站在某個地方……這裏是……養父家的電梯口?

顧知漫抬起頭,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從張邵軍家裏走出來,男人低著頭,留著很長的頭發和胡子,看不清臉,顧知漫隻注意到男人右臉上的傷疤,恩……那是右臉吧?

等等……右臉上的傷疤?!這不是……

顧知漫恍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個男人?!那個疑似嫌疑犯的男人,曾經出現在老爸家?他們是什麼關係?這到底是為什麼……

顧知漫用手扶著臉,反複確認是否是自己記錯了。

對了,在這個夢之前……

顧知漫突然抬起頭,嘴裏輕聲念叨著“陳年?”

那是一個很久遠的名字,那是另一段被顧知漫封進黑匣子裏的記憶,伴隨著那陣恐懼和罪惡感而塵封的,記憶。

用簡短的語言來敘述的話就是,她殺過人。

正午的陽光很好,顧知漫剛從宿舍樓裏走出來,卻看見陳燃站在宿舍樓門口。

果然,他還是來了。

顧知漫撇過頭,試圖從另一邊繞開,卻被陳燃一把拉住。

“知漫……”

“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把我們的事情跟我老爸說了,現在我們可以沒有任何顧慮的分手了。”

“我知道,伯父,陸欣,他們都輪流罵過我了。”陳燃低著頭,“我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刪掉我的微信,至少,我們還能像朋友一樣的保持聯係吧?”陳燃用哀求的眼神注視著顧知漫,“我很想為你做點什麼,來補償我犯下的錯。”

“不用了。”顧知漫甩開陳燃的手,“我跟你分手,是因為我對你已經沒感覺了,不是因為你做過的事,所以,你不用感到愧疚,我們就此別過,以後也別再聯係了。”

“可是,知漫……”陳燃上前想要拉住顧知漫。

“喂,差不多得了吧。”方銘瀚用一隻手抓住了陳燃的胳膊,“再這樣下去,可以告你騷擾了。”

“關你什麼事?”陳燃甩開方銘瀚的手,“別以為是警察就了不起!”

“陳燃,適可而止吧。”顧知漫冷冷的說道,隨後又看向方銘瀚,“我們走吧,換個地方談。”

“好。”

說罷,方銘瀚便跟著顧知漫離開。陳燃站在原地,惡狠狠的等著方銘瀚的背影:“你給我等著。”

方銘瀚跟著顧知漫一路走到教學樓附近,兩人才停下了步伐。

“他如果再來騷擾你,就打電話給我,我馬上到。”方銘瀚看著顧知漫,很認真的說道。

“哎呀,放心啦。”顧知漫擺了擺手,“對了,說正事吧。”

“恩,你說你記起來在哪裏見過那個嫌疑人了?”方銘瀚問道。

“對,我想起來了,我曾經在我老爸家見過他。”

“你爸……張邵軍嗎?你確定?”方銘瀚有些難以置信。

“對,我還記得那天我剛下電梯,就看到那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從我家門口走出來,他還轉身朝我老爸鞠了個躬,才離開的。”

“鞠躬?這麼說,他很尊敬你爸?”方銘瀚皺著眉,“你有沒有問他這個人是誰?”

“問過,我爸說是他以前的一個學生,正好最近在江城,聽說他住在這裏,就順道來拜訪他了。”

“學生?這麼看來,你老爸一定很了解他了。”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嗎?”

“伯父現在還住在醫院嗎?”方銘瀚問道,“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拜訪他。”

“你想問他那個男人的事情?”

“恩,我希望能夠早點調查清楚。”

“好,我現在就帶你過去。”顧知漫點了點頭。

“現在?會不會不太方便,他的病……沒問題嗎?”

“沒事啦,康複的很好,而且隻是腿腳不方便而已,腦子還是很靈光的。”顧知漫衝方銘瀚眨了眨眼,“我相信他一定會提供很多線索給你的,走吧。”

“恩,好。”

二十分鍾後,兩人來到了張邵軍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