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那個凶手殺了葉誌楠，掩藏了屍體，之後又偽裝成葉誌楠的樣子回到學校裏，並且在那一個星期裏特地做出奇怪的舉動讓大家都疏遠他，最後再交辭職信辭職？”黃錚很快理解了方銘瀚的意思，“而且，如果事先做了那些奇怪的事再辭職的話，校長一定會很快就批準的，對吧？”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剛才問過的那些老師也說過，葉誌楠在那一個星期裏，以嗓子疼為由，一星期都沒有給學生上過課，葉誌楠是教化學的，現在想來，或許那個偽裝成葉誌楠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上化學課，所以才不得不請假。”徐琛也豁然開朗。
“所以，我們現在馬上到701看一看吧，如果我推斷的沒錯，那裏說不定是葉誌楠死亡的第一案發現場。”
說罷，三人很快又重新回到實驗樓701室。
“嗬，這裏可真是烏煙瘴氣的，誰在這裏點了這麼多蠟燭？”黃錚訝異的看著一地的蠟燭。
“就是剛才那個黃主任，對了，黃警官，還請你的同事看住那個黃主任吧，她或許是整件案子的重要證人。”
“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人跟過去了。”
方銘瀚點了點頭，又環顧起四周：“我想凶手或許已經清洗過現場了，這裏有這麼多化學藥劑，要想洗掉血液的痕跡並不難，恐怕我們現在就算用檢測劑來檢測，也測不出什麼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既然被認為可能是案發現場，說不定凶手留了什麼東西在這裏呢？我們四處找一找吧。”
三人很快分頭找起來。
實驗室裏四處都落滿了灰，方銘瀚走到放滿試驗藥劑的櫃子前麵，仔細看了看。
上麵有很多化學試劑，包括許多危險品，這些東西在現在自然是不允許在學校內使用的，不過方銘瀚也無法斷定這究竟是多少年前的東西了。
很快，擺在櫃子最底層的角落裏，有一玻璃瓶引起了方銘瀚的注意，上麵寫著“氧化砷”的字樣。
“氧化砷？”方銘瀚想起來，顧知漫的舅舅一家正是死於這種毒物，方銘瀚小心翼翼的取出瓶子，裏麵已經空了。
方銘瀚正在疑惑著，突然徐琛大叫了一聲：“老大，老大！快來！”
方銘瀚隻得放下手中的瓶子，朝徐琛的方向走去。
徐琛的手裏抓著一個沾著血的牙齒，上麵的血已經凝固變黑了。
“這是？”
“我在這個實驗台最裏麵找到的，我想凶手當時清理現場的時候一定沒有注意到這個，那具骸骨不是少了一顆牙嗎？如果能證明是同一顆牙的話，那麼就基本可以確定這裏是案發第一現場了吧？”徐琛興奮的說道。
“不錯，幹得漂亮。”方銘瀚拍了拍徐琛的肩膀。
“我這就通知法證過來。”說著，黃錚拿起了電話，朝門外走出去。
“這下好了，如果能找出殺害葉誌楠的凶手，我們的案子也就有曙光了。”
“這次的對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方銘瀚似乎並不樂觀，“你想想，他如果真的在十幾年前殺死葉誌楠，並且掩埋了屍體，而這十幾年間，葉誌楠的身份卻一直活躍在江城，你不覺得很可怕嗎？”
“你是說，那個凶手從十幾年前殺人的時候就想著借用葉誌楠的身份了？”
“對，而且，凶手會在實驗室犯案，並且埋在後花園，可以推斷出凶手殺人應該是處於意外，並不是計劃好的行凶，可是他卻能很冷靜的在行凶之後馬上想到一套計劃，不僅掩蓋了葉誌楠的死，甚至還利用他的身份替自己偽裝，也就是說，他早就料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警方追查，也早就找好了替罪羊，而這個替罪羊，正是一個已經死了十幾年的人。”
“嘶……”徐琛感到背後發涼，“這個凶手的心思也太細膩了吧？既然能想到這麼遠？”
“所以我才說，凶手是個很可怕的人。”
“唔……”
“對了，徐琛，你還記得小漫舅舅那起案子嗎？他們是死於氧化砷這種毒物，也就是砒霜，對吧？”
“恩，對。”徐琛點了點頭，“怎麼了嗎？”
“我剛才在那邊的櫃子上，發現一個上麵寫著‘氧化砷’的玻璃瓶，裏麵是空的。”
“什麼？！也就是說，這個實驗室裏有凶手可以利用的毒物？”
“這就更加堅定了兩者之間的聯係。”
“哎，我好亂啊。”徐琛撓著腦袋，“老大，我總感覺，好像所有事情都被串起來了，好像我們離事情的真相很近，可是又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一團亂七八糟的毛線，根本理不清楚。”